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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們見狀,各自做出自己的表態,有狂吠的,有效仿的,更有挨不著路燈柱而憤怒得跳躍的。
最令人憤怒的是,兩條狗兒乾脆就地排出兩大條……黑里透黃,熱氣騰騰。
狗們比人更有理由憤怒,它們溜達的幹道被咖啡館內延伸出的座椅占據了。
步行道僅四五米寬,路燈柱另一面是四五十米寬的大馬路,車水馬龍。
馬路對面是河堤,堤岸護欄被舊書攤占據,護欄後又是一條車行道,車輛挨著塞納河狂飆,河對面是兩座擠滿建築物的島嶼,最高的建築便是&ldo;巴黎聖母院&rdo;,再隔河,有羅浮宮、協和廣場。
就這樣被籠罩在塵土與噪音中的露天咖啡座,一杯黑咖啡賣12歐元。距離這家店不足三十米的咖啡館,7歐元便能喝到同樣品級的黑咖啡。
沿街至少有五十家咖啡館,每一家都敢標出昂貴的水牌。有什麼辦法呢?要知道,這裡是塞納河左岸,一個被&ldo;人文情懷&rdo;&ldo;藝術格調&rdo;之類肉麻字眼包裹了兩百年的地方,天下小資們心目中的聖地。
我獨自坐在最前沿的藤椅上,抽菸,喝啤酒,看車輛行人,等天黑。
&ldo;對不起……您會德語嗎?&rdo;腦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的柏林腔德國話。
回頭,看見一張日耳曼中年男子輪廓誇張的臉。
我點點頭,萬分不解:&ldo;您怎麼看出來的?&rdo;
我生就一張標準的中國人面孔。
&ldo;費希爾-戈爾茨。&rdo;德國人向我伸出了右手,顯然他為自己的發現感到很興奮,通常德國人不會如此迅速的自報家門。&rdo;
&ldo;散客月下,中國人。&rdo;我握住了他的手,有點冰涼有點滑。
&ldo;貓牌‐‐柏林人的最自在。&rdo;戈爾茨指了指我桌上的香菸,說道,我明白,這是柏林街頭車站常見的一句廣告詞。我瞅了一眼他身旁,桌面上擺著一包&ldo;伊夫聖羅蘭&rdo;。
&ldo;哈哈……&rdo;我笑了,裝著很贊成的樣子,說實話,貓牌真是名不虛傳,抽起來有一股貓屎味,比法國煙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我已經讀懂了這位戈爾茨先生的願望,他太渴望抽到德國煙了。
接過我遞上的香菸,他迫不及待地點火,深吸,滿臉泛起癮君子久違大麻的神色,與他身後牆面上的卡通時鐘倒是很配,那時鐘上有一隻&ldo;貪婪貓&rdo;。
夜色逐漸降臨,在我們東一搭,西一搭地閒扯中,戈爾茨依依不捨地掐滅了菸頭。
我說:&ldo;您一定離開德國很久了吧……其實,我覺得伊夫聖羅蘭與貓牌味道區別不大啊。&rdo;
&ldo;哈哈,&rdo;戈爾茨笑了:&ldo;聽這話就知道,您在柏林生活的時間不長,更不了解巴黎。&rdo;
我點頭承認,繼而問:&ldo;法國煙哪兒不好呢?&rdo;
戈爾茨抽出一支聖羅蘭,點上,吸了一口,然後一撅嘴,咕嘟咕嘟,一連串煙圈冒出嘴唇,小圈變大,大圈擴散,尚未擴散前的大煙圈被追逐而來的小菸捲穿透。
高手啊!我挑起大拇指讚嘆:&ldo;太了不起了。&rdo;
&ldo;沒什麼!&rdo;戈爾茨聳聳肩:&ldo;這就是法國煙能達到的最高境界。&rdo;
&ldo;哦……&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