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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澈的確被嚇到了，不是因為害怕槍，而是leon對她說的話從另一個側面得到了印證。他有危險，不然怎麼會隨身配槍，真當自己是法盲嗎，全中國的警察要是都在下班後拎著槍回家摟在枕邊睡覺，世界還不亂套了。

她不吭聲，景澄心裡就更沒底，連通身燒起來的火氣都生生給冷卻下去了。

他將她往懷裡一拉，哄小孩的姿勢抱著，下頜蹭在她額角，慌不擇路地變換話題，&ldo;那小孩兒就是……&rdo;

&ldo;崇新，他叫崇新。&rdo;倪澈明知是倪焰搞鬼，心裡氣得想炸，也還是什麼都不能說。她沒有證據，何況這事兒是倪浚告訴她的，就算通風報信可以捕風捉影，她能讓倪浚這個風影被捕捉到嗎？

&ldo;他長得像你。&rdo;景澄有意引開話題，但這個話題顯然也不太好，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倪澈配合地應著，&ldo;那是，我比他媽媽更好看一點。&rdo;既然內內臨死前都不忘狠狠咒她，她也沒必要刻意表示什麼友好。

&ldo;他是，蔣芮芮和你大哥的兒子？&rdo;當年內內被檢查出身孕，卻對孩子的父親是誰隻字不提，誰也猜不出她究竟想什麼，不希望孩子知道他的父母是毒/販？還是怨這孩子阻了自己對倪澤生隨死殉的念頭？

倪澈乍一聽見內內的大名，頗有些不適應，她記得內內說過，遇到倪澤，她便再不是草芥一樣的賤命。不想她的姓名里居然一水兒的草頭，難道&ldo;內內&rdo;這個奇怪的小名兒就是摘了草帽的&ldo;芮芮&rdo;演變來的？

倪澈點點頭，&ldo;他很好，比我們都要好，崇家有他一個也足夠了。&rdo;

景澄想到崇家這一脈，僅剩個小小孩兒是倪澈唯一的骨肉至親，就更不是滋味兒，&ldo;將來你也可以有崇家的血脈，兩個三個四個的……&rdo;

&ldo;我？&rdo;倪澈仰起頭聽笑話似的地看著他，&ldo;就算我有小孩也不姓崇吧。&rdo;

&ldo;那就姓景，姓程？也可以姓倪，姓崇……或者每人一個姓，多熱鬧。&rdo;景澄掰著手指頭算給她看，最終翹著四指在她眼前晃。

這是在暗示她，他想和她生孩子？倪澈的眼睫垂下來，藏在暗影里的眸子愈發漆黑。

怎麼可能？難道以後告訴小朋友，你的外公和舅舅是禍害人間的大魔頭，就因為你那傻破天際的媽媽，被你神勇無敵的爸爸給一鍋端了？這種身世實在讓人崩潰，倪澈想都不敢想像。

景澄以為她聽到小孩的話題，聯想到了內內詛咒她孤獨終老，是以才突然情緒低落，&ldo;別亂想，內內討厭你也不奇怪，當年你不是也故意吃了她買的芒果蛋糕害她被全家人誤會。你那次，是故意的吧？&rdo;

&ldo;當然是故意的！&rdo;倪澈坦然地承認。

&ldo;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rdo;景澄摟著她的胳膊緊了緊，倪澈有時會任性妄為是沒錯，但她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毫不磊落的事情，更何況是沒分沒寸地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她一直都知道她每次發病父母和哥哥們有多緊張擔心。

那次的確是倪澈不經意偷聽到了大哥和父親的對話，前因她沒趕上，單是聽大哥說那兩天如果有人去洺縣，消息就是從井澄那裡出去的，如果汾洲有狀況，泄密的人就是左叔手下那個阿磊，務必找到，絕不放過。

倪澈當時並不知道崇仲笙帶著哥哥們做的是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當，但多年來的相處，她對父兄的行事風格也不是毫無察覺，大致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