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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小哥很自然地放下方便麵和火腿腸，香菸壓根兒都沒敢往外掏，生怕玷污了此處聖地。

景澄和另外兩位同事靜坐在電腦前，除去十指敲擊鍵盤的輕響，只余偶爾幾句輕聲交流。

景澄往屋裡招人的原則之一，就是不吸菸或者能戒菸，在他來市局之前的一位菸癮哥，愣是被這條有追溯力的鐵律給逼得戒菸了，過程及其慘烈痛苦，差點兒被戒菸糖攻出糖尿病來。

他以殺手的帳號跑出去的誘餌尚未引來任何動靜，也許是買家已然當褚斌是個棄子，也許還在考慮該不該再信他一次。

追查聖堡伺服器位置以及相關犯罪證據的行動仍在進行，這項行動需要很大的耐性和謹慎，不然很可能捉住的只是個傀儡李鬼。

景澄手邊放著一份資料，上面顯示倪焰在鯨市二監服刑期間，曾經同黑蛇有過接觸，偶爾彼此交換個香菸之類的。

他不相信倪焰那種狗腦子足夠好用到通過幾次接觸便能領會黑蛇的絕妙黑客技術精髓，但若是利用他向外傳遞一些信息倒是很有可能。

消息是如何傳遞的呢？一項網絡技術的構想並不是隨意三言兩語能夠傳達清楚的，何況是通過一個外行進行，如果真的是倪焰，那麼期間必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方式存在。

景澄盯著文檔里附帶的幾張二人在監控下的截圖，眉心鎖緊，景良辰已經同視偵仔細分析過視頻內容，他們僅是借著放風或飯後的一會兒工夫偶遇一處匆匆過上幾口菸癮而已，基本全無交談，也沒有對攝像頭刻意躲避。

那麼能夠交流的東西，就僅有，煙？

景澄仔細地盯著那幾張解析度不算高的圖片反覆查看，他撥了景良辰的電話，兜頭便問，&ldo;黑蛇和倪焰之間互遞的煙會不會有問題？我看到的幾張圖片裡，沒有一張是拍到他倆中的任何一人將煙吸完的，有的甚至只吸一兩口便掐掉了。&rdo;

&ldo;裡頭的人都這樣，煙這玩意算是奢侈品，在號里是硬通貨，可不得省著點兒麼……&rdo;

景良辰話一出口，隨即想揮拳揍自己一頓，別人節省都沒問題，可倪焰是誰？他家裡每個月給他存到監獄帳戶里的錢都是按最高限額來的，若是沒有限額，估計他那筆生活費把二監的小賣部整個買下來都不成問題。

&ldo;而且，&rdo;景澄繼續道，&ldo;我看到的幾張，是黑蛇給倪焰遞煙，有時還是兩支，是他討好倪焰，還是別的什麼目的？&rdo;倪焰會差他那幾根煙抽？

當然不會，景良辰此刻如醍醐灌頂，那自然是因為消息需要從黑蛇手上轉給倪焰，再利用後者的富二代身份打通關節遞出去。

一段程序是斷然不可能寥寥幾筆寫在菸捲大小的一張紙上的，但如果執行人是個精通此道的高手，那麼黑蛇的指令便可以儘量簡化，簡化到緊緊捲成菸捲大小的紙張可以寫得下，且對方也能輾轉領會的程度。

景良辰脫口罵了一句，&ldo;我這就去二監，再把那小子查個底兒掉！倪焰出來了，對方八成還會安插別人在這裡搗鬼。&rdo;

景澄點點頭，他這個弟弟雖然有時不夠縝密，但腦子還是好使的，&ldo;明天吧，人家監獄那邊作息不像咱們這麼不規律。你這個時候上門，更像是去找茬兒。&rdo;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01）

&ldo;封我帳號？！x他媽的！&rdo;

倪焰搖晃著酒杯倚在西廚的吧檯上，狠狠仰起脖子將小半杯烈酒一飲而盡，厚厚的杯底摜在大理石檯面上發出一聲脆響，隨即杯壁碎裂成無數塊細小的鈍角顆粒，晶瑩散落。

上千塊一隻的酒杯就這樣無辜地陣亡了，連報復性地割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