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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趿著拖鞋走出房間,以為是景澄擔心崇新醒來發現陪/睡的人食言了會不高興,探身朝隔壁房間看了看,只見大床上一個小人兒睡得四仰八叉,壓根兒就沒給別人留出任何陪/睡的空間。
倪澈一回身,瞥見景澄窩在樓梯旁小會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沙髮長度不夠,他一雙長腿憋屈地弓著,身上也沒蓋點東西。
倪澈走過去,躬身摸他的臉,&ldo;你昨晚又起來加班了?還睡在這兒?&rdo;
景澄頂著蹭得散亂的頭髮指了指崇新的房間,&ldo;夜裡起來撒尿找不到廁所了,喊人。&rdo;他怕崇新再醒來把倪澈也給吵醒了,就乾脆等他睡著後直接窩在這兒當更夫。
三人吃過早飯,一起沿著坡度緩和的山路在果樹林裡摘了些時令水果,又回到別墅的泳池裡玩了會兒水,就動身返回市區。
下了山,車子在駛進高速路之前要途徑一片城鄉結合部,因為政府前陣子加大整改小產權房屋的力度,這邊略顯荒涼了些,有些原本建成打算出售的樓盤為了回籠一部分資金,乾脆改成了出租房。
來時天色已暗,倪澈並未留意城市邊緣這一處荒蕪,車輪碾過鋪了一層薄土的柏油小路,揚起細細的灰塵,路兩側不時閃過門庭奚落的小店鋪,掛著簡易的門楣。
午休時段街上顯得格外寂靜,幾乎看不見什麼行人。
倪澈感覺到車速減緩,轉頭看過去,見景澄正側頭盯著窗外鉛灰色一棟建築前蹣跚而行的一個壯漢。
那人身形高大胖碩,乍一看小山兒似的沿途移動,只是這座山實在不太穩當,像是震中即將噴發的活火山一樣搖晃不止,腳步時快時慢,每一次前仰後合都讓人擔心他隨時可能就地翻倒。
醉酒的?似乎又不太像,具體哪裡不像倪澈也說不好。
只見那胖男人忽然抱住灰樓前的一段不鏽鋼護欄,姿態十分怪異地貼上去亂蹭,狀若癲狂。
他腳下一不留神被欄杆一側的台階絆住,翻倒在地,口中似乎念念有詞罵罵咧咧,還不停衝著周圍的空氣頤指氣使地揮手,像是一個在指揮千軍萬馬的將領,只是動作十分滑稽詭異。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拖著購物車從旁經過,好奇地朝那人瞥了幾眼,正打算加快腳步遠離是非,誰知那男人一躍而起,動作的靈活程度和爆發力與他臃腫的身形反差極大。
他一把掠過那女人的脖子向後拖去,粗壯的手臂卡在女人的脖頸上,含混的謾罵聲響亮了許多,被女人炸了音的喊叫刺破,全然聽不清內容。
只是那女人的尖叫也只爆出極短一瞬,隨即便被那截收緊的手臂卡得發不出聲音,只余滿臉的驚恐和亂抓亂踢的兩手兩腳徒勞掙扎,翻在一旁的購物車邊滾了滿地的土豆西紅柿。
&ldo;報警,留在車裡別動!&rdo;景澄說話的同時,人已經推門下了車,朝馬路對面飛快跑去。
那男人似乎並沒有看見來人,還兀自發狂地撕扯著中年女人身上的碎花襯衫,眼看著鈕扣已經全部崩開,衣服也即將被扯成碎片。
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強j一個年逾半百的老太太,即便是酒後亂/性也實在太重口味了吧?
倪澈飛快地抓過手機,她幾乎沒多糾結,便直接將電話撥給了景良辰,妖妖靈的出警效率她還是不很信得過,再說那人並不全然像醉酒,其態癲狂,更像是神經病當街發作,有時這類人好像神力加身,不是太容易制服。
&ldo;景良辰,我發定位給你,有人當街行兇。&rdo;倪澈的語速飛快。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景良辰就更快地接了過去,&ldo;景澄插手了是嗎?操!&rdo;
倪澈:&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