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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這會兒也剛好從盧教授的辦公室出來，遠遠看到倪澈被人拉著，一臉惶然，兩三個護士圍上去正七手八腳地將她倆分開，倪澈抽回胳膊向後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台階上。

&ldo;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不看好病人！&rdo;他將倪澈拉起來，仔細看她是否受傷，倪澈的手腕被那老人攥得通紅，景澄一臉慍色。

這會兒從隔壁病房裡跑出一個小看護，見到老人惹了禍趕緊過來道歉，&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去醫生那裡說了下左太太最近的情況，她平時都很溫和的，沒想到……真是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你說她是……她的監護人是誰？&rdo;倪澈顫聲問。

小護士陪著小心趕緊回答，&ldo;她兒子，叫左今，已經很久沒來看她了，可能……不然她不會這麼激動的。&rdo;

景澄跟倪澈對視了一眼，不由分說攬著她的肩膀就走，&ldo;走吧，盧教授說我以後不用再來了。&rdo;

&ldo;等下‐‐&rdo;倪澈走出幾步，轉過身，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把景澄幫她帶在身上預防低血糖的巧克力，走過去放在老人手裡，&ldo;哥哥給你的，你要聽醫生的話。&rdo;

她說完，轉身疾步回到景澄身邊，緊緊拉住他的手，&ldo;走吧。&rdo;

那老人留在她眼裡的最後一絲表情，帶著晦暗不明的欣喜和期冀，倪澈想起自己的母親，如果她還活著，也是花甲之年了。她會有白頭髮嗎？會有皺紋嗎？會拉著自己的手抱怨她總是離家太久嗎？

兩個人坐進車裡，景澄抽出一張畫遞給倪澈，&ldo;盧教授讓我畫的，給你看看。&rdo;

倪澈接過掃了一眼，&ldo;這是房樹人繪畫心理分析。&rdo;

&ldo;是，你覺得怎麼樣？&rdo;他只想趕緊分散她的注意力，將剛剛的不快從她腦海里趕出去。

&ldo;心理學我只選修過兩年……不過，我覺得你畫得整體很和諧，說明你此時的情緒比較平和穩定……這棵樹很高很大也很茂盛，說明你的生命力很旺盛，對生活充滿嚮往……嗯，樹根這裡還有個小樹洞，好像是代表曾經有過創傷，這裡躲著的動物是……貓？&rdo;

&ldo;兔子！小白兔！&rdo;景澄不甘地強調。

&ldo;哦，小白兔，小白兔應該代表你曾經想庇護的什麼東西……&rdo;

&ldo;不是東西，是人！確切說是你，我想庇護的是你！&rdo;景澄更正，&ldo;盧教授說這是我曾經想用生命保護過的人或事，所以肯定是你。&rdo;

倪澈對這個倒推無奈一笑，&ldo;你畫的房子看起來很堅固，表示你此時很有安全感，但是這個房子上只有窗戶沒有門，而且裡面畫的兩個人大到了幾乎充斥整個房間……說明……這兩個人是你和我嗎？&rdo;

&ldo;當然是！&rdo;

&ldo;哦，那說明你對我們之間的關係看得很重要，但是缺乏安全感，可能你擔心我們中的某個人會逃離，所以潛意識裡不希望房間有門？&rdo;倪澈求證地看了他一眼。

&ldo;差不多，不過我擔心逃離的某個人不包括我自己，我想逃離的話可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