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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也有些意外。

年三十，李玦一大早就醒來。紀雲清還在睡，他動作很輕，從床上坐起來，穿上牛仔褲，再套上t恤，剛要起身去浴室，忽然被人從背後圈住了腰。

&ldo;這麼早？&rdo;

紀雲清眯著眼睛，聲音有些啞，還沒完全醒過來，但腦袋已經從枕頭移到李玦腰上了。

李玦摸了摸他睡亂的頭髮，低聲道：&ldo;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rdo;

紀雲清閉著眼睛，隔了差不多半分鐘才說話：&ldo;不用。&rdo;

李玦道：&ldo;廚子昨天不是回家了麼？再怎麼說不肯能早飯也叫餐吧，你繼續睡。&rdo;

紀雲清不鬆手。

李玦等了一會，垂下頭望著他，&ldo;不撒手？&rdo;

紀雲清笑起來，慢慢睜開眼，這下差不多醒了，用下巴在他腰側蹭了兩下，道：&ldo;現在就你一個人起了。&rdo;

李玦一愣，不大明白。

紀雲清往床頭鬧鐘上掃了一眼，道：&ldo;再睡三個小時，直接起來做午飯。&rdo;

李玦怔忪片刻，漸漸笑起來：&ldo;年三十啊。&rdo;

紀雲清笑道：&ldo;都這樣，老爺子那份早飯女傭會做，比較清淡的。午交給我媽就好，晚飯有人送來。&rdo;不等李玦說話，掌心在他腹肌上摸了兩把，&ldo;睡吧。&rdo;

李玦只好躺下，陪著紀雲清睡到將近十一點，洗漱後下樓，張秋寒在廚房裡切菜，紀凱還沒影子，老爺子估計在樓上，客廳空蕩蕩的。

紀雲清打開電視，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李玦還是去廚房幫忙了。

雖說開了電視，紀雲清的注意力還是在手機上。拜年簡訊一條接一條過來，他要挑著對象分類回復，有的人可以兩三個字應付，有的卻不得不謹慎相待。發了十多分鐘，崔然打了電話進來。

&ldo;紀總恭喜發財‐‐&rdo;

陳詞濫調，語氣卻是吊兒郎當的，沒有半點誠意。

那次李玦的事崔然婉拒幫忙，倒也沒有給兩人留下隔閡。都是明白人，他們本來就不是單純的朋友，從一開始，他們的來往就是建立在某種基礎上的。

面對他的開篇詞，紀雲清笑笑：&ldo;崔少爺恭喜發財。&rdo;

果然下一句崔然就破功了：&ldo;知道你帶人回來了，前些天沒找你，你還就當我死了啊？&rdo;

紀雲清笑道：&ldo;你倒是貼心。&rdo;

李玦本身性格就不適合跟著崔然去鬧，加上他現在退圈了，最後還留了話柄，現在就更沒必要出席那些場合。崔然也猜到了，如果邀請，紀雲清不會帶李玦去，而今年又是頭一次帶李玦回來，更不會扔下李玦一個人去。

崔然道：&ldo;初四有空嗎？&rdo;

紀雲清道：&ldo;先說你的打算。&rdo;

崔然笑道：&ldo;你帶上人一起過來，就在我那，晚上吃個自助燒烤，江凱維和沛沛，就我們，沒別人。&rdo;

紀雲清有些意外。

江凱維和方沛，大學混得比較熟的公子哥，紀雲清每次回來也能見上他們，但都在崔然大張旗鼓的宴會上或者夜總會裡，這種場合的小聚，已經差不多闊別七年了。

他們這些年接觸越來越少，只靠一根利益的繩索維繫著，繩索堅不可摧，但也生不出花糙來。

崔然今天有些奇怪，他不是個念舊的人。

緊接著紀雲清就意識到另一個關鍵，沒有顧倫。但又或許崔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