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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下過雨,加上我們又來得早,我們成了博物館的第一撥參觀者。進入空空蕩蕩的展廳後,周圍的光線被調得很暗,給人一種悠遠又神秘的感覺,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展品擺放在各個位置,每一件文物下面都有專門的解說牌子,燈光打在文物上,讓它們透出一種奇妙的光暈,就像是在一條黑暗的地道中,放置著一盞盞長明燈,設計者的理念估計是要表達一種黃河是文化之河,而這些東西則是河水中一盞盞的明燈。但是在我看來,這裡卻有一種莫名得詭異感,好像這些東西都帶有眼睛,在黑暗中打量我們,窺視我們。
門口有一個巨大的介紹欄,上面記載著許多商周時期黃河文化的資料。難得買了票進來,好歹也長長見識,我就看得仔細些,倒是白翌只顧著那個奇怪的青銅器,別的根本不看,虧他還是個歷史老師。我還沒來得及瞅上幾眼,就被他拖走了。那個古怪的青銅器是這次展出的一個亮點,所以被擺放在一個很特別的位置,周圍幾乎沒有其它展品,整個昏暗的空間裡只有一個巨大的銅疙瘩。當初看照片的時候並沒發現它有多麼特別,近看才發覺的確是一件十分古怪但震撼力很強的青銅器。
它的表面十分粗糙,體積巨大,雖說是一個鼎,但造型很奇怪,就像一個張大嘴巴的怪獸。為了配合這件展品,周圍放著一種十分渾厚的編鐘樂曲,節奏緩慢。白翌看著這件青銅器,臉色微微變化起來,他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低著頭又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我想看得更加仔細,便繞著它走了一圈,突然在後側的玻璃罩子上發現一個油膩的手印子。
我對白翌招招手,然後指著印子說:&ldo;老白,你看這東西可不可能活過來?&rdo;
白翌看著我說:&ldo;你認為一塊銅疙瘩能活過來?小安,你那麼多年的書白念了。&rdo;
我沒理會他的諷刺,皺著眉對他說道:&ldo;那麼你認為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我先告訴你,自從遇上你,我對這個世界的物質構造認知已經產生了很大地變化,你現在指著一塊石頭說它是個孩子,我都會點頭說可能。&rdo;
他笑了笑說:&ldo;你也別那麼誇張,這個玩意絕對變不成人,人也變不成銅塊,不過事情的確和這玩意有關係。&rdo;
我最討厭這種吊胃口故裝神秘的口氣,把別人都當二傻子忽悠,我有些不耐煩地說:&ldo;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別老是話只說一半兒,我不是在看發現頻道節目啊!大哥!&rdo;
他嘆了一口氣說:&ldo;這個東西估計是一個封妖鼎,裡面封印東西才是個麻煩的傢伙,那個東西你我都知道,就是年獸‐‐夕,出現在我們家裡的那個,只不過是它的靈犀罷了。&rdo;
我傻笑著搖搖頭說:&ldo;那個東西不是只有除夕才會出現麼?怎麼就趕早了呢?而且好走不走地上我們家裡,這、這什麼事啊!&rdo;
他點點頭說:&ldo;因為有這個東西在,他可以晚上出現。當初沒有挖出來的時候,就只有除夕那天可以出現,但現在這個鼎已經出土,還留在了這裡。那麼他就可以在鼎的所在地走動,當然就沒有了所謂的時限問題。&rdo;
聽到了我最不想聽的結果。來的時候就琢磨這次是個什麼主,不要每次碰上的都是些兇猛的鬼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平凡的中學實習美術教師。
就在我無比沮喪的時候,眼角突然閃過一個黑影子,高高的帽子,一身的黑色。我咽了一下口水,拉著白翌的衣服說:&ldo;我好像看到了那個玩意……&rdo;
他點點頭說:&ldo;嗯,那個東西一直都在,看來他覺得你的年貨不錯,估計還會再去蹭一頓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