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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的耳力居然這麼好了。

李先生走進來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打趣道：&ldo;怎麼，被土地神攝了心魂了?&rdo;

&ldo;……&rdo;

李先生沒等他應聲，就接著道：&ldo;東都的事結了，你爹已經準備啟程了。&rdo;

李先生看起來還挺高興的。程眠也挺高興的，剛恢復就能去處西山找梧葉了。

處州土地今日伊始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午程眠就來了，更可怕的是，他發現程眠身上的氣息不太對了。

他經脈里流動著濃郁的靈氣，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仙氣，雖然稀薄得難以察覺，但因為與他自己身上的太過相像，程眠一湊近，他就察覺到了。

&ldo;怎麼回事?&rdo;

處州土地自己也不知道在問誰。

&ldo;啊?我也不清楚，你送我那個玉佩碎了之後，我就一直感覺不對勁，今天才好點，怎麼了?&rdo;

梧葉表情複雜，欲言又止，糾結了片刻後開口道：&ldo;空庭，不知道該不該恭喜你，你成仙了。&rdo;

程眠一時沒反應過來，&ldo;什麼?&rdo;

處州土地又重複了一遍：&ldo;你成仙了。&rdo;

&ldo;?……&rdo;

處州土地看程眠一臉呆滯，嘆了口氣，&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按理來說，我給你的玉佩只是用來替你擋住致命一擊的。&rdo;

處州土地想著程眠現在成仙了，有些事就不必避諱他了，他從袖中取出摺子，遞給程眠看，&ldo;去年七月你來的時候，摺子上沒有寫你所求之事，卻把你之後的命軌寫上去了，&l;太始十八年七月，處西山得神贈玉，太始十九年二月，遇追兵，玉護之，不死&r;。&rdo;

處州土地摸摸下巴，&ldo;難不成這裡說的&l;不死&r;是指成仙?&rdo;

他瞄了眼程眠，程眠此刻正在思考&ldo;我是誰&rdo;&ldo;我在哪兒&rdo;&ldo;我聽到了什麼&rdo;。

想想也正常，一個普通凡人莫名其妙成了仙，肯定會不知所措，畢竟連他也不知道程眠為什麼會成仙，尤其是成了仙后竟然會被凡人看見，也許這一切還得問白澤神君，可惜白澤神君行蹤向來成迷，如果不通過蓬萊仙島的神君，就只能等他自己找上門了。

程眠不像處州土地那樣想了這麼多，他覺得自己既然成了仙，那也不用管是因為什麼，畢竟這樣他就能一直陪著梧葉了，不過神仙不老不死，他得早點向他爹解釋清楚，趕緊滾到處西山待著，不然老是死不了容易引起別人的猜疑。

兩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最後還是由程眠打破了沉默。

&ldo;沒想到就這麼成仙了，不知道那些辛苦修煉的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死。&rdo;

處州土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ldo;也許會吧……不過你要儘早和凡間的親友道別，你一個仙，也不好總和凡人混在一起。&rdo;

&ldo;是，小仙遵命，小仙發誓以後只與土地神大人廝混在一起。&rdo;

程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處州土地看，眼中的情愫溢出，處州土地心下一熱，竟有了點小開心，不過他面上肯定不會表露出來。

處州土地先是瞪了程眠一眼，然後說：&ldo;什麼叫廝混，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小廝說話不過腦，我看你也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