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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我回來了。&rdo;

第54章 吱吱吱吱吱吱

吃上晚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決明把馬車停在了一家酒樓。這裡看上去清過場, 除了訓練有素的小廝安靜上菜以外，再無其他人聲，連決明都一併退了下去。

談昌起先還擔憂時隔三年兩人已經無話可說。然而隨著李霖用筷子指了指一盤菜，說道：&ldo;這家的廚子是江南人, 叫花雞是他家一絕。&rdo;, 時光好像瞬間逆流。

&ldo;說說吧，這幾年都做了什麼?&rdo;李霖的開場白非常平淡, 平淡而家常。

李霖聽著談昌說起這幾年自己的生活, 越聽越皺眉。最後談昌不得不停下來安撫他：&ldo;你緊張什麼，我又沒有吃什麼苦頭。&rdo;

因為有法術傍身, 他不缺錢, 也不擔心被別人欺侮。

&ldo;你不是有點石成金之術麼，又何至於去與商人做交易!&rdo;李霖卻依舊不贊成。在他看來, 談昌自然是擔得起世上最好的對待，若非談昌這三年間遊歷眾多，見識更多, 恐怕也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是。然而現在他卻耐心同李霖講著道理：&ldo;沐澤，凡事都有個度，法術也不能濫用。若是金銀的數量大增，市面上的金銀價格降下來，其他東西的價格反而提高了。你要知道不少人家都藏有整塊金銀以備不時之需，若是金銀價格驟降……&rdo;

這些人就不用活了。

李霖迅速咽下方才那點心思，改口道：&ldo;你說得對。那依你看，難道不能屬國引入金銀了麼?&rdo;他這三年在積極的探索大昭屬國的物產, 無意中發現有那麼幾個國家有不少銀礦。他摩拳擦掌想要船隻出海也是想順便開發銀礦。

&ldo;倒也不是沒法。&rdo;談昌順著李霖的思路想了下去，&ldo;我這幾年見識了不少錢莊……&rdo;

民間的錢莊是違背律法的。儘管如此，一向恪守法令的李霖卻只是微微沉下臉聽他繼續說。談昌看在眼裡，心裡熨帖：沐澤還是沐澤，三年的時光似乎不曾改變他。

等到談昌連說帶比劃的描述完了自己對於官府出面建立官方錢莊的想法，李霖已經聽入迷。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腰背依舊挺得筆直。&ldo;但是你說的這些有一個前提……&rdo;

&ldo;是的，官府和朝廷必須比商人們的金銀儲備更充足。&rdo;談昌承認道。

兩人稍微安靜了一會消化彼此的消息。李霖突然撐著頭一笑，&ldo;看我，說起這些來就沒完了，菜都涼了，快吃，不是在談你的生活麼?&rdo;

談昌心中有些觸動。李霖從前也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如今談論朝政耽誤吃飯，在他看來卻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了。

他不由夾起一筷子菜輕輕放到李霖碗裡。&ldo;這些事，你若想知道，吃過飯我再慢慢說。&rdo;

&ldo;你所有事，我都想知道。&rdo;李霖不假思索地接了下去。

談昌的手抖了抖，卻笑了。

&ldo;看來你走了這麼些地方，還是有變化的。&rdo;不光談昌在觀察李霖，李霖也在看著談昌。

三年的時間讓當初青澀懵懂、不通人情的小狐狸變成了一個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書生。殿試上李霖遠遠望去，也是一片唏噓。那模樣仍舊是熟悉的，只是言行舉止，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找不到昔日的痕跡了。

談昌依舊喜歡吃肉，喜歡雞肉。然而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急切，所謂喜歡，也不過是慢條斯理地多夾了幾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