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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事情要採取這麼危險的方式通知？&rdo;

&ldo;沒有時間了。嚴斯亮已經被跟蹤，他是否叛變還不清楚，而我和他見過面，我今天見你也是一次賭博。我賭我們都是安全的。&rdo;

&ldo;就算不安全，我們也可以死在一起。&rdo;

&ldo;我想你了，我要見你。&rdo;

&ldo;真的嗎？&rdo;玉梅沉浸在甜蜜的海洋里。

&ldo;也許是訣別。&rdo;

&ldo;不，不會的。&rdo;

&ldo;還有，我必須下達最緊急的一個命令……&rdo;

&ldo;我會儘快給你李家為的字跡，還有空白的有他的簽名的信箋。&rdo;

聽到玉梅如此肯定的答覆。牛寶軍明白玉梅已經成功引誘了李家為。他按捺下心中的酸楚，叮囑道：&ldo;這兩樣東西一起給我最好，如果不能，先把字跡放到那個老地方。記住，我們在和死神賽跑。&rdo;

&ldo;你的電話，你要告訴我。&rdo;

&ldo;你找約翰牧師。他會通知我，如果找不到，你打電話給美琪。&rdo;

&ldo;那個女人這麼可靠嗎？&rdo;

&ldo;任何人都不可靠，在死亡面前，連自己都不可靠。&rdo;

這個堅定的三民主義信仰者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玉梅有點吃驚。

&ldo;玉梅，&rdo;牛寶軍繼續說道，&ldo;人性很複雜，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軟弱。我們從事的工作很偉大，不過，在我們死的時候，身份是那麼卑微，是那麼不光彩，甚至還可能是被萬人唾罵的賣國賊！可是，我們都是軍人‐‐真正的軍人，最勇敢、最優秀、最出色的軍人！讓我們為彼此驕傲，即便為國捐軀，也死得光榮！&rdo;

玉梅含淚點了點頭，將額頭靠在他的肩頭上。

牛寶軍用大拇指為她抹去了淚花，問道：&ldo;你害怕嗎？&rdo;

&ldo;有你，我什麼都不怕。可是，你要答應我，我死的時候，你要活著，我要你安葬我，不許別人來碰我。&rdo;

&ldo;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死在我的前面？&rdo;

&ldo;是的。&rdo;玉梅伸出了小拇指，要和他鉤一下。他笑著鉤了，還用大拇指和她的大拇指蓋了一個章。

&ldo;再蓋一個。&rdo;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她推開了他，&ldo;我要走了，寶軍。&rdo;

&ldo;同學們，你們吃過荔枝嗎？荔枝外面的皮那麼難看、堅硬，可裡面包裹的是晶瑩剔透如玉一樣的心。我們將來要從事很多不同的工作，那是我們的掩護身份，我們要和敵人在一起吃飯，一起說笑，我們被同胞們鄙視，可能還要遭到自己人的冷槍。你們害怕嗎？&rdo;當時牛寶軍穿著國軍軍裝在課堂上這樣問學生們。

同學們在思索，都沉默著。

&ldo;當我們暴露了，橫屍街頭，沒有人為我們收屍，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上級知道，再多的委屈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沒有人可以分擔，連最親近的親人也不行。我們是走在太陽底下的那個影子，只有把自己藏在黑暗中才能最好地保護自己。我們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我們不幸生在這樣的年代，沒有選擇，只有死路一條。要麼被日本鬼子的炸彈炸死，像一隻螞蟻一樣，不能反抗，你們願意嗎？&rdo;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提高了音量。

&ldo;不願意！&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