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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件事情我要匯報,我在山口純一郎的辦公室里安裝了竊聽器。&rdo;
&ldo;什麼時候的事情?&rdo;
&ldo;有幾個禮拜了。&rdo;
&ldo;那個竊聽器的監聽範圍是150米。而日本軍部的周圍沒有其他什麼建築,很難操作。監聽過嗎?&rdo;
&ldo;沒有。軍部對面有個日本料理館,是日本人自己開的。&rdo;
&ldo;知道了。&rdo;
牛寶軍再次修正了他們的聯絡方式,有緊急情況找他的時候,玉梅用公用電話打到美國領事館的大衛那裡,然後約地點見面。
&ldo;不許再到這裡來,知道嗎?&rdo;牛寶軍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子,在他的眼裡,她還是孩子,所以他忍不住對她滿是憐愛之情,可是他的手卻被她推開了,看他今天兇巴巴的,她心裡也彆扭。他還是不甘心,想去擁抱她一下,她還是不肯。他有些失望,卻沒有再強求,眼睛裡忽然噙滿了淚。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玉梅納悶。然而,既然剛才已經對他表示了不滿,總不能再立刻去抱著他吧,雖然她心裡很想這樣。於是,她只在門口停留了一秒鐘,回頭再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他就是這樣的男人,他雖然對你虧欠很多,但他永遠會占據你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不了解他的人對他的印象是冷面殺手,可是玉梅知道,他是感情細膩的性情中人。
這個時代,已經不可能有小妾了,如果時光再倒退二十年,她願意嫁給他做二房,不是她的愛無私,而是她不想逼著他休掉孩子的媽媽,她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一件事情,她要他的一切的言行都是自發的、自願的、自動的。只要他們可以有共同的生活、共同的家,她受一點委屈也沒有關係,他的一個吻足以彌補了。
她永遠期待著他說,&ldo;嫁給我好嗎?梅。&rdo;
但她清楚地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在他們之間的愛里,她早就嘗到了悲劇的味道、嗅到了分離的氣息。
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到合適的人,真的很難很難。忽然,她想收住她的愛,她預感到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要做出多少愚蠢的舉動。今天到這裡來找他,不也是頭腦發昏嗎?也許,他也是這樣想的,現在他們都是危險的,愛情會讓他們都喪失冷靜的心情。
可是,她知道,她收不回來了。
兩個相愛的人是不能下什麼冷了、淡了、斷了的決心的,那會適得其反。在回去的路上,白玉梅就覺得有無數隻手在把她往回拉,離去的每一步都讓她想往相反的方向去,歸到他的懷抱里去。
牛寶軍也在愛的海洋中沉浮,如果不是這場戰爭,即使不能和白玉梅有什麼結果,他也希望和她成為朝夕相處的同事,可是,沒有如果。
白玉梅進駐李家為家,將來一定會被人侮為漢奸,而自己,要去工作的對象是日本女人百合子,也難以逃脫漢奸的罪名。清白只在軍統的檔案里,一旦軍統領導有什麼變化,所謂清白也就沒有了,是真投敵還是假投敵,是間諜還是雙面間諜,有誰可以說得清楚?可是想想那些為抗戰拼殺的將士,那些中國的千萬冤魂,自己這樣計較名利得失又覺得不夠光明磊落了。
對於自己的請示,局座還是沒有回覆,他不能再發電報了,一旦被日本人截獲電報並破譯了密碼,就糟糕了。局座不回,是不想表態,干不干讓他自己看著辦。岡村百合子,牛寶軍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大膽表白將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他覺得自己好像一條要上鉤的魚,已看到了誘餌下的鉤子,也下了決心要咬上去。
湍急的三峽是進入四川最便捷的通道,以西陵峽的末端為界,長江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