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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二月,草長鷹飛,柳絮也已經因風揚起。
這本是帶著族人們出門放牧遊獵的好時機,然而吐谷渾卻已接連醉了三天。
三天前的晚上,他醉倒在了徐郁那裡,然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接著,他又從徐郁那裡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又是繼續喝酒,又醉了,又睡到了昨天的正午時分。然後那時他又喝了一壇酒,今天還睡著,呼呼大睡。
慕容廆已經得到了消息,他不明白昔日那位自己敬佩到了崇拜的地步的兄長怎麼會變成一個酒鬼,而且竟然連他自己管理的那七百戶牧民的生計也不管不顧了!
於是他昨天已經來了吐谷渾的營帳一次,他想當面問清楚為何自己的兄長要這樣做!但是他是昨天一大早來的,那時候,吐谷渾卻還沒有醒過來。他只好憤憤地跺了跺腳,接著拂袖而去。
更可況少年血氣的慕容廆本來就已經對他的哥哥有些怒意了,只因為前天徐郁對他說過的一些話。
他畢竟只有十六歲,血性未定,這本就是一個容易衝動的年紀。
今天他又來了,而且現在他就坐在吐谷渾的營帳內,直直地瞪著雙目,看著自己哥哥那張醉後的一臉滿足的笑容,聽著他發出的響亮鼾聲,只等他醒過來……直到他開始覺得那張醉後的笑臉是對自己的嘲笑,那響亮的鼾聲也越發地變得難聽了!
‐‐他心中的煩躁之意正開始膨脹,就像是只在等著溢滿爆發的那一刻!
終於,這個十六歲少年的眼睛都氣得有些發紅了,他倏地站起,腳下踏著就像是要狠狠地踩碎這地面一般的步子,快速走到了他哥哥的睡榻旁邊。
雙拳已被他猛地握緊,緊得甚至就連拳頭上的血色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他的喉嚨裡面已經發出了一陣因壓迫怒氣而響起的怪異響聲,他的右拳竟然已經被他高高地舉了起來,就在吐谷渾的臉上方,像是馬上就會被他砸下去了!
&ldo;呼!&rdo;
就這麼高舉了半刻之後,隨著一聲嘆氣聲發出,那隻右手竟是又被他緩緩地鬆了開來,接著又被他放了下來,然而他的雙目卻還是怒睜著的!
他偏了偏頭,忽地瞟見了營帳的角落之處的一個青銅臉盆,他也瞟到,臉盆裡面還有光泛出。
於是他便像發瘋一般地急跑了過去,然後端起了那個青銅臉盆,接著又把它端了過來,瞪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吐谷渾。
臉盆,忽地被他倒拿,緊接著只聽&ldo;嘩啦&rdo;一聲,一盆冷水竟是被他直接倒在了他哥哥吐谷渾的臉上!
這時節雖是初春,氣溫卻依舊有些低,更何況還是一盆冰涼的水被慕容廆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於是吐谷渾隨即被&ldo;驚醒&rdo;,只見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臉上、頭上的涼水,從床榻上跳將而起,接著便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和他的滿臉怒氣。
&ldo;你在幹什麼?!&rdo;吐谷渾怒視著自己的弟弟,大聲喝問道。
&ldo;讓你醒過來!&rdo;哪知慕容廆一臉的怒氣卻是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是被自己哥哥的這句問話搞得火氣更大。
&ldo;你要我醒過來幹什麼?!&rdo;吐谷渾瞪著自己的弟弟,繼續喝問。
&ldo;你難道就要這樣一直醉下去?你不管父汗分給你的那七百戶牧民的死活了嗎?!&rdo;慕容廆針鋒相對,喝問他道。
哪知吐谷渾立即便是露出了一臉的不屑,接著道:&ldo;哼!七百戶!哈哈!&rdo;他開始冷笑。
見得自己哥哥的滿臉冷笑,這少年先是一怔,接著又道:&ldo;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