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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錦抿抿唇，小聲嘟囔：&ldo;我又沒這麼說……&rdo;

顧琛眉頭一松，抓著小孩麵團似的軟軟的小手，哄道：&ldo;孤出宮一回實屬不易，先前的傷勢還未好全，一個不好，傷口又要開裂，阿錦真的忍心拋下孤不管?&rdo;

&ldo;……&rdo;小孩擰著小巧的眉，道：&ldo;我哥哥說，太子哥哥其實是很專橫跋扈的人，只是在我面前裝可憐，博取同情，讓我不要輕信。&rdo;

顧琛俊臉一黑，這個大舅哥倒是會拆台。他勾了勾唇，笑意卻沒抵達眼底，問：&ldo;所以阿錦信了?&rdo;

小孩理所當然道：&ldo;哥哥從不騙我。&rdo;

顧琛道：&ldo;不是他不騙你，而是他太聰明，騙了你，你卻以為他說的是真話。葉重暉說孤在阿錦面前裝可憐，博取同情，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是不信輪迴命理之人，怎麼會懼怕鬼怪，卻拿這個藉口，三番兩次擠進阿錦的被窩，你還沾沾自喜，以為攥住了他的小把柄。&rdo;

說到最後，他險些沒咬斷牙根。若不是這二人是親兄弟，葉重暉哪能活到今日。

螭獸香爐煙霧裊裊，室內香氣氤氳，窗前擺著一株墨菊，微風拂過，落下一片殘葉。

小孩沉默了許久，忽然抬起頭問：&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rdo;

&ldo;我跟哥哥之間的事，就連爹娘都不知道，太子哥哥又是怎麼知道的，莫非，相府果真有你的探子，又或者，福寧院裡就有你的人?你派人監視我。&rdo;

顧琛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次是栽了。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ldo;孤只想保護阿錦，孤不能陪在你身邊，如果不能及時知道你的境況，叫孤如何放心得下，阿錦……&rdo;

葉重錦已經懶得聽他辯解，避開他的手，自顧自往屋外走去。

他還以為歷經兩世，這人多少有些改變，卻原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要想到這幾年，他每一日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下，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見了誰，吃了什麼，事無巨細都被人記錄下來，就讓他脊背發寒。

前世那種被人抓在手心裡，無力掙脫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他走出院落，正迎上過來尋人的葉重暉，想起顧琛說的話，他板著小臉，卻是徑直從他哥哥身旁走過去。

葉重暉一愣，忙追上小孩的腳步，問：&ldo;阿錦，怎麼了，可是受欺負了?&rdo;

受欺負?自然是有的，這兩個人，都欺負了他。他攥著小拳頭，誰也不理會，快步走了出去。

葉重暉蹙眉思索，顧琛剛好從禪房走出來，兩人碰著面，跟見了仇人似的，一下子就黑了臉。

&ldo;你跟阿錦說了什麼。&rdo;

顧琛聞言冷笑一聲，&ldo;你又跟阿錦說了什麼，彼此彼此。&rdo;

葉重暉寒聲道：&ldo;太子殿下，我弟弟生性單純，與殿下不是一路人，可否請太子殿下高抬貴手，莫要糾纏不清。&rdo;

&ldo;只有這件事，孤做不到。何況，葉大公子似乎也並無資格干涉令弟與何人交友。&rdo;

&ldo;我是阿錦的兄長。&rdo;

&ldo;也僅此而已。&rdo;

四目相對，一雙冷眸寒若冰霜，另一雙黑眸深沉如濃墨，似刀劍利刃，各不相讓。

葉重暉道：&ldo;身為兄長，我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