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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呼了口氣,灼華扭頭朝謝君南看去,他見謝君南臉頰也有些微微地發紅,頓時不由得小心了幾分:「謝君南?」灼華戳戳他的手臂。
謝君南暗暗呼了口氣,抬手抓住灼華的手,將他往桌邊拉過坐下:「你在房間裡好好歇息,餘下的事,有我在外頭應酬,若是累了,你可以睡會」。
灼華點頭。
謝君南抬手在他頭上揉了兩下,便又轉身出去了。
偌大的新房,瞬間便只剩下了灼華一個人,他扭頭四下看了看,這才打著哈欠,起身朝內室走去。
內室裡頭,紅綢紅床一片喜色,掀開被褥時,床榻上散漫了桂圓堅果,床頭上還貼了兩個送子娃娃穿著肚兜的模樣,可愛極了。床面很大,躺四個人都綽綽有餘,不過……
灼華只是皺眉看了看,就轉身往帘子外的軟塌走了過去。
軟塌是竹編而成,翠綠的顏色看起來很是舒服,上頭還鋪了毯子跟皮毛,坐下去時,也是軟綿綿的,灼華笑了笑,指尖點著這竹榻,就脫了外衣,直接在這竹榻上躺了下去。
昨日一夜沒有歇好,早上又醒得極早,再跟著謝君南這麼一圈圈的忙下來,此刻剛一鬆懈,灼華就忍不住有些困意襲來,他拉過毛毯將自己蓋住,側身縮卷著身體,迷迷糊糊的閉眼時,腦子裡卻亂糟糟的,想起了不少他幾乎都快遺忘的事……
全都是他上輩子所發生的事。
他被武臨清冷落,他依靠言子煦,他在武家過得愈發壓抑,他開始想要離開卻不被允許……
一件件的事情,爭吵、冷戰、禁足、如若與世隔絕,不分先後的在他腦子裡閃現,讓他連睡著了也不□□寧,最後的畫面,是他剛剛得知自己有孕,卻因為竹苔蘚而保不住孩子的事……
渾身一涼,灼華驚呼著猛然睜眼醒來。
房間裡,光線昏暗,床頭點著的龍鳳蠟燭,燃燒得格外明燦,四周一片的紅綢花球,滿是喜色,灼華扭頭,又看見了床頭上貼著的那副送子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謝府,今日他才剛與謝君南成親。
不過……
「夫人可是做噩夢了?」耳邊囈語的聲音,讓灼華無言地扭頭。
他不知何時被謝君南抱上了床,而謝君南此刻就躺在他身邊,整個人都將他給摟著,灼華原本想要掙扎,但是鼻尖那淡淡的酒味,以及……謝君南的那聲音,讓灼華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謝君南……這是喝醉了。
所以他才又不正常,不止不正常,便是歇息了,他居然還連喜服都沒脫下!
低低一嘆,灼華在謝君南懷裡翻了個身。
謝君南手臂攏了攏,又似囈語般地問他:「夫人可是不適?」。
灼華懶得理他,只懶懶的道:「困,睡覺」。
「好」。
好之後,謝君南再沒動靜。
灼華也靜靜躺著,小片刻了,困意再次襲來,灼華閉閉眼,手臂一滑,掌心正好覆在謝君南圈在他腰上的手背上……
再次睡去,依舊還是一夜亂夢,不過這次……灼華夢到的,全是自己跟當初的那個四哥,被野狗狂追的樣子,狼狽得很……
翌日,辰時(7點)剛到,灼華便驚醒過來,他想起今日一早要去給謝家眾人請安,便嚯地一下在床頭坐了起來。
守在門外的下人聽到動靜,忙推門進去,見灼華那似驚醒過來呆坐床頭的樣子,下人明顯一怔,急忙問他:「四少夫人,可是被夢魘?」。
灼華一怔,眨眨眼問他:「你是……」。
「奴才王冬,是奉命老太君之命,過來伺候四少夫人的」。
灼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不過……扭頭四下看看,卻不見謝君南的身影,灼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