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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確定，在自己開口的一瞬間到念完這個名字，蘇夢枕的眉毛確實是挑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而已。

&ldo;繼續。&rdo;

&ldo;繼續?難道不是我在問你怎麼繼續麼。&rdo;

&ldo;這是你的片子。&rdo;

&ldo;可你是金主。&rdo;

蘇夢枕斜眼掃了一臉理所當然的戚少商一眼，&ldo;我不記得你選角徵求過別人的意見。&rdo;

戚少商聳聳肩，&ldo;我只是奇怪，什麼人能讓白愁飛來找我……或者說，找你。&rdo;

蘇夢枕的眸色沉了下來，盯著握在酒杯上的自己的手，&ldo;無邪。&rdo;

&ldo;公子，&rdo;旁邊的人微微彎腰，一把毫無情感波動的聲音緩緩傳出，&ldo;白愁飛手裡的藝人應該都不可能抽出身，所以他推給戚導的人應該是今早見報的那個男人。&rdo;

然後楊無邪精簡地把一早被娛樂版炒的沸沸揚揚的&ldo;深夜接機&rdo;事件介紹了一遍。

蘇夢枕放下酒杯，轉過頭去，&ldo;如果沒錯，應該就是這個人了。&rdo;

&ldo;能讓白愁飛這麼上心，&rdo;戚少商勾了嘴角，&ldo;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看看?&rdo;

蘇夢枕投了個詢問的眼神過來。

&ldo;我給白愁飛的回答，是先看他的戲。&rdo;‐‐如果看得到的話。

&ldo;這難不倒他。&rdo;

&ldo;所以，有興趣麼?&rdo;

蘇夢枕沒有回答。

晦暗的空間飄滿了糜爛的味道，蘇夢枕的表情隨著光影晃動有些看不清，看不清情緒，看不清眼神。深沉的黑眸中流轉的一絲一縷在這樣的空氣中被沖淡，最終緩緩歸於沉寂。

蘇夢枕站起身，楊無邪抖開風衣披到他的肩上，沖戚少商點點頭。

&ldo;決定了找我。&rdo;聲音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深沉夾雜著那麼絲陰冷，戚少商應了一聲，看著蘇夢枕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們都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身經百戰鍛鍊出一副旁觀人世冷暖的淡漠面孔，名利場的蠅營狗苟，美好和骯髒見多了，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鐵石心腸。

然而堅硬的心總是有那麼一個角落拒絕覆蓋上冰冷的殼，於是在不經意的觸動下，會發出淡淡的迴響。

掌控遊戲規則的蘇夢枕尚且如此。

眼角瞥到仍在醉生夢死的那群人，戚少商笑出來，卻是跟平時不同的樣子。

誰也說不準怎樣的選擇才更好。

在這個圈子裡，任何人都身不由己。

如人飲水，

冷暖自知。

夜風吹進來應該有些涼。

楊無邪從後視鏡里看著蘇夢枕，想。

坐在后座上的人沉沉地閉著眼睛，嘴角不自覺地淺淺抿住，眉間鼻翼的線條依然削出一個高傲霸氣的堅硬輪廓，只是，卻被不斷飄上來的煙霧模糊了存在的真實。

楊無邪看著蘇夢枕手中的煙，最終還是開了窗子。

午間的燥熱退去，風吹進來果然是有一絲涼意，蘇夢枕應該也是感覺到了，夜風打在臉上的觸感，卻只是抬手吸了口指間的煙，然後緩慢地吐出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抽菸了。

楊無邪腦袋裡突然蹦出這個想法來。

他記得，以前的蘇夢枕菸癮很大，身上獨特的hennessy xo味道總是會和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