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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看了我一眼：&ldo;樂直，你心裡有鬼還問我們？&rdo;

&ldo;我心裡有嘛鬼？&rdo;

&ldo;你們倆老了以後，怎麼過？&rdo;她看著我。

&ldo;有嘛過不了的？&rdo;我瞪著她問。

&ldo;是啊，倆老頭兒，怎麼過，清鍋冷灶的，老人院啊！&rdo;

&ldo;你們今天是怎麼了？&rdo;

&ldo;倆帥哥過日子是讓人羨慕，你們倆不老啊。以後的日子怎麼個過法兒？&rdo;艾菲語氣強過了我。

我不說話。

&ldo;你又不是下生就是個同性戀，年輕的時候走了彎路又不是改不過來了。&rdo;老媽開始說話了。

我看著她，說不出什麼話來。

&ldo;和他分開吧。&rdo;

&ldo;分開了唐彬怎麼辦？&rdo;我看著他們，眼睛裡已經忍不住有了東西。

&ldo;他也要走另外的路，與你無關的路，總之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rdo;

&ldo;姐，你這話說得怎麼這麼不講理呢？&rdo;

&ldo;你是因為理才和他在一塊兒的嗎？你現在還愛他嗎？&rdo;

&ldo;愛！&rdo;

&ldo;愛？愛的話，你現在是這副模樣兒的，跟抽了大煙塞的。&rdo;老姐瞪著越發憔悴虛弱的我。

老媽看著我，慢慢地有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ldo;孩子啊，何苦難為你自己呢，你這樣兒，唐彬也過不好啊。早點兒算了吧，別拖著自己也累著人家。&rdo;

我一根兒一根兒地抽菸。

&ldo;艾樂直，你既然心裡都不想走這條路了，幹什麼還要拖著呢。&rdo;艾菲的嘴都有點兒抖了。

我站起身：&ldo;我……回去和他說……分開的事。&rdo;

從家裡出來，我一步一步地往我們的家裡走，沒坐車，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進了屋，發現客廳的燈開著，我邁著貓步兒進了臥室，發現乾乾淨淨的。

有點兒不對勁兒。

拉開衣櫃，所有唐彬的東西，全消失了，我的東西，絲毫沒動。

電話響了起來。

&ldo;樂直。&rdo;電話里傳出那個我熟得不能熟的聲音。

&ldo;嗯。&rdo;我回答著，腦子裡一片混亂。

&ldo;我今天回過家。&rdo;

&ldo;我發現了。&rdo;我回答。

&ldo;東西……我拿走了。&rdo;唐彬說。

&ldo;為什麼？&rdo;我假模假勢地問。

&ldo;因為，我發現和你在一塊兒，沒勁。&rdo;唐彬輕描淡寫地說。

我沒甚麼力氣和他爭辯。

&ldo;艾樂直，好好過你的日子，趕緊娶個媳婦回來。&rdo;唐彬接著說。

&ldo;我有話和你說。&rdo;

&ldo;說吧。&rdo;唐彬回答。

&ldo;你這麼一走，算是分手嗎？&rdo;我問。

&ldo;你說呢？我還等到我老得沒人要的時候再和你分開？&rdo;唐彬笑笑，&ldo;樂直。咱倆都這麼長時間了，這東西，就是圖個新鮮，現在你玩兒膩了，我也沒必要跟著你瞎混。&rdo;

真好，唐彬你他媽現在跟我說這話，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