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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帳時,剛巧裡頭一人掀簾出來,生的模樣倒當得起俊俏,一雙狐狸眼尤顯輕佻,個頭矮小了些,穿著身素色長袍,面上尤帶幾分薄怒。
眼生得很。
呂布心裡嘀咕一下,見這人低頭悶走,顯是剛同丁原談得不歡而散,冷不防地就要栽倒他身上,及時出手扶住對方雙肩,低聲道:&ldo;留神。&rdo;
對方猛然醒神,一抬眼對上高塔一樣偉岸魁梧、神色漠然冷酷的呂布時,也是一愣。
他站穩了之後,卻沒有露出嫌惡或是懼意,甚至將那薄薄唇角略略一揚,一改剛才溢於言表的忿忿,眉眼也跟著彎了起來。
他一邊盯著呂布看,眼底隱有流光掠過,一邊得體地行了一禮:&ldo;多謝呂主簿。&rdo;
呂布:&ldo;……唔。&rdo;
這小東西,倒是長了一雙極漂亮的眼珠子。
呂布被那幽深遠邃、猶如蘊含著千言萬語的點漆眸定定一看,心尖尖都不知為何被勾得顫了一顫,神也莫名其妙地跑了片刻。
披著郭嘉皮的燕清,光明正大地欣賞了會三國第一戰神,接著心念一轉,便有了個小壞主意:&ldo;某告辭了。&rdo;
呂布恍然,好一會兒才回道:&ldo;哦……去罷。&rdo;
按理說,他來時在腦子裡就一直猜測著一會兒義父要同自個兒說什麼,對這麼個細胳膊細腿的文弱矮子,應該是吝於給予回應的。
卻不知為何,他被對方簡簡單單地一盯,一顆鐵石心都古古怪怪地悸動了一下。
呂布心裡波浪萬千,面上卻只是漠然,待掀簾進去坐下了。
丁原見是義子來了,面色稍稍和緩一些,笑罵了句:&ldo;吾兒倒是難請,派去三人,無一敢近你身邊一丈,唯獨伏義(高順)不懼。究竟是遇著什麼事了,臉色這般難看?&rdo;
呂布無意多說,只淡淡道:&ldo;並無甚麼賴事,不過愁糧餉未發,軍心不穩。剛出去那人是……?&rdo;
丁原嫌惡地擺了下手:&ldo;那人自稱姓郭字德綱,潁川人士,不過是個區區空有金玉為表、實乃自命不凡的酸腐之儒罷了,說來投靠,為父試了一試,結果實質半點不懂,倒有誇誇其談,有空口白話一堆,不必多睬。&rdo;
那人叫郭德綱?
呂布面無表情地將這名字記下,懶懶道:&ldo;哦。&rdo;
他還想著要是那人留下了,說不定就能替了自己做這勞什子主簿。
不料這念想又落空了。
呂布興致缺缺,丁原日理萬機,自己忙得焦頭爛額的,多的是要事要處理,並無功夫寬撫將臉拉得老長的義子。
只例行問了幾句,就派了些公文叫他去做,又叮囑他記得給大將軍何進回封信去。
呂布單手漫不經心地托著那堆竹簡,回到自己帳中,屏退左右,先將那雙眼的畫面驅趕出腦海之中,才慢悠悠地研了墨,準備要開工。
可他剛提起筆來,門帘就被掀了。
&ldo;何人竟敢不經通傳便進?&rdo;
以為是哪個誤闖的小兵,呂布凶神惡煞地回眼瞪去,剛要大發雷霆,就對上了臉色肅然凝重的丁原的臉。
呂布愕然,渾身氣焰頓時消了大半,半晌才訕訕問道:&ldo;父親有何要事?&rdo;
剛不是還說要有要事要辦,才將他匆匆趕回來的麼?
化身丁原的燕清為免穿幫,當然怕說多錯多,只仿著丁原的語氣,冷硬道:&ldo;無需多問,先隨我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