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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曖昧地一笑：&ldo;何必改日，不如今夜我們來個秉燭夜談?&rdo;

楊容積不動聲色地岔開這個話題：&ldo;太子殿下可是為了練習刀功?&rdo;

司馬遹又露出了招牌嘴角勾笑，道：&ldo;非也非也，我做這些並非是為了練功，而是為了賺錢。&rdo;

一提到錢，石崇的眼睛鋥亮，插嘴道：&ldo;太子在宮中販售豬肉?能賺不少錢吧。&rdo;

&ldo;這皇宮啊，最不缺的就是資源。宮人奢靡浪費，每頓的剩菜剩飯不計其數，我拿來當豬食，換句話說，我養的豬，和皇上他老人家吃的是一樣的飯，養出來的豬肉質細嫩。豬的糞便拉到菜園裡做肥料，產出的瓜果蔬菜也好吃。&rdo;司馬遹道，&ldo;我在西園設了集市，賣我殿裡產的肉和蔬菜，也供宮人在裡面設攤買賣，交換流動商品。&rdo;

石崇聽得愈發來了興致：&ldo;太子殿下高見!說實在的，官老爺們對我們做生意的打心眼裡是瞧不上，您能在宮中支起攤兒來做買賣，小民著實佩服!&rdo;

司馬遹的聲音突然正經嚴肅起來：&ldo;天下四行，士農工商，無農不穩，無商不富。聖人云商為下品，我看就是狗屁!我大晉地大物博，若商旅不行，貨不能通南北，物不能盡其用，民不能得其利。民無利則不富，民不富則國無稅，國無稅則兵不強，兵不強則天下危。是也不是?&rdo;

石崇滿面堆著諂笑，道：&ldo;極是極是，關於西園市集，小民還有一計，不知太子是否有興趣?&rdo;

&ldo;哦?你說。&rdo;

&ldo;太子殿下想到在宮中飼養，販售，已著實令小民佩服。但宮中人口有限，規模不大，發展有限。若想進一步擴|張，目標就是宮外。況且您這豬肉優勢明顯，想必會廣受歡迎。&rdo;

司馬遹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道：&ldo;你繼續。&rdo;

石崇繼續諂笑：&ldo;太子飼養的牲畜肉質細嫩，遠非民間糙谷爛稞餵出來的豬所能及，這便是優勢其一。其二，皇宮賣出來的肉總歸是高檔和品質的象徵，在民間市場中競爭者無二。其三，便是太子您的希望。&rdo;

司馬遹不動聲色道：&ldo;我的希望?&rdo;

&ldo;太子殿下在宮中行商，賺錢並非主要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是，&rdo;石崇斂了神色，正視司馬遹的雙眼，道，&ldo;是因為您也知道，大晉如今表面局勢安寧，但沉溺安寧必有禍亂。如今國庫空虛，賦稅繁重，朝中重士輕商風氣嚴重，凡家中從士，無論官級，賦稅減二，凡家中從商，無論品類，賦稅增二。是以當下商業難從，賦稅難收，是一個死循環。而您在宮中行商，便是為了以身作則，正風氣。若小民猜得無錯，作為太子，您很快就要推舉新的政策了。&rdo;

司馬遹目光閃過一絲驚訝，卻仍道：&ldo;既是如此，那我為何還要在宮外買賣?只怕費時費力，卻落不著好。&rdo;

石崇道：&ldo;我相信，您也是這樣想的，若能在宮外販賣，就能給百姓釋放出一個信號，從商不再為官府所限制，從而復甦經濟。&rdo;

司馬遹道：&ldo;那我且問你，宮外擴、張所需費用，這筆花銷從何而來?&rdo;

&ldo;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rdo;

&ldo;你是說?&rdo;

&ldo;宮中多財，得寵嬪妃每月賞賜無數，宮女侍衛縱使月錢不多，但只要嘴巴甜加上手腳伶俐，主子的賞賜也不會少。而這些錢從哪來?自然是從百姓的賦稅中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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