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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沒見過這陣仗的新兵，感覺棒子打在自己身上，皺眉呲嘴，上面落一下下面疼一下。

熊五蠻是三連這邊第三個上去的，頭天晚上，秦連長就把準備受罰的人叫一起，要他們穿厚實點，他還特意給五蠻一張狼皮墊子，要他對摺後捆到屁股後面，這樣挨打就不疼了。秦連長還交待行刑的人，只准打屁股，其他部位一律不能碰，不然幾十軍棍下去，傷到骨頭，就爬不起來啦。

五蠻看剛才那樣子，下手得夠重的，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即使有連長給的&ldo;護屁符&rdo;，恐怕也抵不了多大事兒，這回慘啦。

他忐忑不安地走到監督官跟前，立正行禮報名，得到指令後，趴下受罰。第一棒打來，他條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牙齒咬得緊緊的。等棒兒離身，好像並不特別痛，看樣子真的應該感謝連長，他的法兒管用。

因為老秦打了折扣，五蠻只受罰二十軍棍。他站起來，摸著屁股，一拐一拐地歸隊。

吃飯的時候，二連一個受罰的人躺床上起不來啦，讓別人給送飯去。熊五蠻蹭到老秦跟前，問說：&ldo;連長，怎麼我們的兄弟傷得輕呢？我看二連人好像也墊了東西，他們被打得可慘啊！&rdo;

老秦詭秘地一笑，悄聲說：&ldo;你格有發覺，我們的木棒和二連的有什麼區別？&rdo;熊五蠻搖頭：&ldo;沒看到有什麼分別，都是木頭做的。&rdo;老秦說：&ldo;你看啊，兩根木棒長度一樣，粗細卻不相同，我們的要比二連那根粗。&rdo;

五蠻一回想，好像是這樣，三連的軍棍粗，打的人使同樣的力，落到身上時就分散了減少疼痛了，這樣雖然作弊外人卻看不出來，他不禁卻連長佩服得五體投地，連說是是。

老秦意猶未盡，繼續說：&ldo;不僅如此，我用的材料也和他們不一樣。&rdo;五蠻忙問：&ldo;怎麼個不一樣法？&rdo;老秦說：&ldo;二連的軍棍是用硬木做的，因為它耐抗擊強，使用時間長。我們用的是泡木，韌性好，打在身上就不疼。&rdo;

五蠻問說：&ldo;連長，這個秘密連里人都知道嗎？&rdo;老秦回答：&ldo;不知道。你是第二個，我是第一個，因為軍棍是我親自選材製作的。&rdo;熊五蠻問：&ldo;連長，你為哪樣不告訴別人呢？&rdo;

老秦嚴肅地說：&ldo;只要告訴給了人，他就會傳給下一個，然後像瘟疫般擴散，那麼我們全營人甚至全軍都知道了，我本人要受處罰，我的這個法子也就破解失去作用啦。&rdo;

世間的事情，誰如果反覆地強調，它恐怕沒那麼重要，如果你對它毫無要求，極平常對待，那麼，這件事就相當重要。熊五蠻嚇得緊閉著嘴巴，生怕連長的秘密不提防從這兒逃了出去。這時他對老秦既敬佩又尊重，就差點管老秦叫爹了。老秦問五蠻說：&ldo;昨天我讓你睡狼皮，格有睡了？&rdo;

五蠻說：&ldo;睡了，硬殼殼毛戳戳的，剛睡上就撤掉了。&rdo;

老秦笑了，慈愛地說：&ldo;在冬天，狼皮是個好東西，你看來到這冰天雪地之處，別人凍得到半夜睡不著覺，我有了它保暖，晚上睡得好安穩喲。&rdo;

第十一章平白攤上事兒

直屬營兩個連各自訓練，劉文化輕鬆了許多，到廚房去，坐在火邊烘烤，暖和身子。他規定連隊每隔十日放假一天，各連人錯開休息，其它時間一律不得離開軍營。炊事班採買每天要到外面的鎮子去，劉文化和伙夫聊天，順便了解些當地的情況，同時，因為訓練的事情還沒理順，他沒時間外出，就安排炊事班長順便去縣城一趟，找幾份近期的報紙，他要了解一下外面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