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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緹雅緊抿的嘴唇、流露出擔憂又不失堅強的目光，他又覺得什麼也不必說出口了。

林曜隨著龜丞相到了人魚殿下的臥室，看了剛才那處房間的裝潢，還以為李小尋的臥室一定是華麗到亮瞎眼。沒想到一開門，入目便是nba球星的海報，書桌上放著幾本當下流行的雜誌，衣服和球鞋隨意地搭在椅子上，整個房間竟與普通大學生無異。

龜丞相悄悄退了出去，林曜環視四周，唯獨沒看到李小尋。

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ldo;李小尋？&rdo;

&ldo;不，不要進來！&rdo;浴室里響起一陣水花聲，李小尋驚慌失措道。

這也就幾個小時的工夫，林曜幾乎聽不出這個粗啞的聲音是方才那個美艷無雙的人魚了。

&ldo;你還好嗎？聽說裂尾就像人發高燒，是要難受一陣子的。&rdo;

李小尋嘆了口氣，將浴缸里的水潑在自己燒成紅色的胸口上，道：&ldo;不是一陣子，是得三天三夜。&rdo;

他頓了頓，繼續道：&ldo;我現在的樣子太醜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rdo;

林曜嘆了口氣，看著房間裡的陳設，心道李小尋分明還是個孩子啊。

&ldo;我希望你和我，就像漢武帝和李夫人一樣，你永遠只記得我最美的樣子。&rdo;

&ldo;等你裂尾以後，變成雌性，應該會像緹雅一樣美的。&rdo;林曜笑了笑，勸慰道。

李小尋道：&ldo;誰說我會變成雌性的？&rdo;

林曜一愣，只聽鮫人一副深明大義的語氣道：&ldo;因為老公你是gay嘛，我當然要配合你了！&rdo;

&ldo;我不是，&rdo;林曜急躁地打斷道：&ldo;再說你就為一個才見了一面的陌生人這樣選擇性別，不覺得太隨便了嗎？將來後悔了怎麼辦？&rdo;

我是永遠不會後悔的。人魚看著自己紅彤彤的手指和尾鰭，臉上露出迷濛而幸福的神情，道：&ldo;老公你不要否認嘛，你和那個楚輿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我都通過監控看到了！&rdo;

李小尋拍了拍浴缸，遲疑地慢慢道：&ldo;你就真的這麼喜歡他嗎？&rdo;

真的，有這麼喜歡，嗎。

林曜從來沒想過，他甚至在楚輿之前，沒有真真正正去喜歡過誰，繼而也無從比較。

他想了想，為了勸李小尋趕緊回頭是岸，還是篤定道：&ldo;是的，特別特別喜歡他。連鼻毛都是我喜歡的形狀。&rdo;

李小尋咬了咬牙，眼中渾圓而熾熱的淚珠墜落在水中，道：&ldo;我明白了。我會先讓龜丞相送你們回去的。等會我讓他那一點人魚族的靈藥鮫丸給你帶回去，去腐生肌，包治百病，也不枉來我們這兒走一遭。&rdo;

林曜再遲鈍，也聽出這小人魚是真傷了心，只好道：&ldo;等你好了，可以和緹雅來找我們玩兒。你愛吃什麼愛去哪裡，我請你們去。&rdo;

&ldo;那是當然了！我是不會放棄老公的！&rdo;李小尋含著眼淚捶胸頓足道。

此刻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讓林曜走了，因為他從前聽過一個故事，遇到林曜之後，開始懂得慢慢懂得其中道理‐‐如果你愛上一條魚，就讓它暢遊在水中；如果你愛上一隻鷹，就放它翱翔在天空；如果，你愛上一個人……

他不知自己還可以做什麼好了，總有些東西是金山銀山買不到的，但是，至少，他不想讓他討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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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肩走在沙灘上，海風帶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