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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過瓷碗,撥下金釵,擼起臂袖往胳膊上扎了一下,殷紅的血順著金釵流進碗裡,須臾,便流了小半碗。
她從裙裾扯下一段白緞緊緊纏裹住傷口,將碗裡的血倒進嘴裡,含在嘴裡。她用絲帕把碗沿的血跡擦乾淨,站起身,環顧四周,把那些考究的瓷瓶、花架稀里嘩啦扔了一地。外面看押的人聽見響動,慌忙進來,蘭茵忙用手捂著胸口,極難受地嚶嚀,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那些人嚇壞了,忙把陸雲找來,蘭茵的口裡還含著血,見陸雲進來,忙又吐了出來。淋漓血跡順著唇角滴落,把前襟染了一片緋色,看上去猶觸目驚心。
陸雲上來扶住她,沖看押的人問:&ldo;怎麼了?這是怎麼了?&rdo;
看押的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蘭茵卻是撫住胸口,恨極地指著陸雲:&ldo;你這個背信棄義的人,你與思瀾約定的時間未到,竟急著致我於死地,思瀾必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不會饒了你……&rdo;
陸雲臉色煞白,低頭看著蘭茵拿帕子捂住嘴,那帕子上亦染了斑駁血跡。他怒道:&ldo;我根本就沒有對你做什麼!&rdo;見蘭茵顫顫地咳嗽了幾聲,竟仰頭暈倒了。
那些人說:&ldo;算了,壇主,不過是個人質,是死是活與咱們有什麼相干?&rdo;
陸雲大怒:&ldo;放屁,祁昭留著有大用,若是蕭蘭茵死在我的手裡,祁昭必與我翻臉,掌門哪裡如何交代?&rdo;
他扶著蘭茵將她放到在纏絲榻上,定了定心神,吩咐道:&ldo;去請郎中。&rdo;
祁昭召集了陳北溪暗中蓄養的影衛正回了祁府,在門口迎面遇上李長風飛奔回來,他道:&ldo;公子,客棧有動靜。&rdo;
客棧裡面驟然紛亂,而後有人出來往城裡走,他派了個人上前搭腔,探聽出那人就是要找郎中。隨從急智,隨口說自己就是遊方的郎中,那人覺著更深露重,不願多走,又似乎需要看郎中之人與他而言不是十分重要,便潦草地拉了隨從要回去充數。
隨從腦子靈光,忙說如果回去太快恐他家主人會發覺他怠慢,不會輕饒,順勢邀請他去附近的酒肆吃些酒菜,驅驅寒。
那人跟著去了,李長風遠遠看著眼生,應是沒見過他。便裝作過路人請他喝了半壺陳年花雕,套了不少話。
他套出是蘭茵半夜吐血,陸雲大驚,才讓人連夜出來請郎中。
祁昭一聽蘭茵吐血,頭上一沉險些栽倒,李長風忙上前扶他,沉聲說:&ldo;依屬下看陸雲既無意傷害夫人,那這吐血八成是夫人故意為之……&rdo;祁昭強自定了定心神,斷出此種可能極大。
李長風接著道:&ldo;我讓隨從拖住那出來請郎中的爪牙,快馬加鞭過來向大人報信……&rdo;
經他一提醒,祁昭反應過來,交代他:&ldo;你緊盯著客棧的動靜,讓跟著進去的人小心些,務必保證夫人的安全,我這就去。&rdo;
李長風飛速回去,祁昭進了府想找沈鸞跟著一起去,卻聽封信說她被人帶走了。祁昭登時大怒,道:&ldo;不是跟你說不準盧楚進門嗎?&rdo;
封信愁苦著臉,道:&ldo;不是盧大人,是……是安王殿下。&rdo;
祁昭與蘭茵成婚後,蕭毓成在祁府為座上賓,即便是封信也不敢攔他。
祁昭一愣,&ldo;毓成?&rdo;他不消多想便知道,定是盧楚指使他,盧楚在益陽及長安的這些爛事,蘭茵和祁昭並沒有告訴毓成,憑這麼多年的私交,毓成絕對會對盧楚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