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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入了太極殿一待就是一整天,這期間內侍出去傳召了幾次人證,其餘一甘入謁覲見的官員全被擋駕在了門外。
最末,祁昭和趙建恩出了來,只餘下李湛在裡面,兩人順著丹樨前的石階剛下了兩層,內侍尖細的嗓音隨著伶俐奔跑的身影一路飄過。
&ldo;傳吏部尚書許虞覲見。&rdo;
趙建恩的視線隨著內侍往前移進,生出些感慨:&ldo;看天家的臉色,恐怕夠這許尚書喝一壺的了。&rdo;
他看了看祁昭,見垂著臉不說話,好奇:&ldo;你又怎麼?今天這事不是挺順利嗎?&rdo;
&ldo;趙大人有所不知。&rdo;祁昭眼珠轉了轉,發愁道:&ldo;許尚書與家父交情頗深,這一下家父面前可免不了一頓數落了。&rdo;
趙建恩思及祁長陵的擅權,心中很不以為然。不免對祁昭的大義凜然更加欽佩,當下熱血沸騰,拍著胸脯道:&ldo;祁大夫要是為難你,本官可陪你去說,秉公辦案本是刑部職系所在,你不過是盡了本分有何錯?&rdo;
祁昭很是感激的樣子,抱拳道:&ldo;趙大人美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父親那裡還是我好言勸說吧,若是貿然把趙大人帶去當了說客,只怕他面上不會說什麼,等您一走只會罵我更狠。&rdo;
說完,兩人各自揖禮分別。
經此一事趙建恩對祁昭可謂刮目相看,從前人人都說祁昭和祁長陵是一丘之貉,長袖善舞,斂權自用。可如今看來,他本是正義凜然之輩,不過是礙於其父淫威才在過去做了許多錯事。
且他為人真是厚道,把事情辦得圓滿周到,不曾撇下他這個暫代上司。剛才康帝跟前他也跟著受了一頓褒獎,說他忠於職守,不懼強權。看來刑部尚書一職是徹底跑不了了。
由此可見,祁昭與祁長陵雖為父子,可絕不是一路人。
祁昭回到家已是日暮時分,他見府邸前停了輛馬車,烏沉木,雪亮的銅活兒,車壁上鐫刻著浮雲之上的麒麟,且馬車兩側懸掛著素錦燈籠,以硃砂寫了&l;襄&r;字。
他猜是蕭毓希來訪,額上立馬冒出冷汗,把韁繩甩給李長風,忙撩起裾袍往府里跑。
穿過前院,封信叫住他,很是納罕:&ldo;大人,你跑什麼?&rdo;
祁昭想起那不要臉的色胚,又想起蘭茵在家,差點頭頂充血一頭栽倒,手指著內堂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好容易順了口氣,沖封信叱道:&ldo;你在外面做什麼,來貴客了怎麼不在裡面伺候?&rdo;滿屋子的女眷,那色胚要是不要臉起來……他要是敢碰蘭茵一根指頭,祁昭非拔劍跟他拼了。
封信又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ldo;襄王要和郡主說說話,老奴杵在裡面幹什麼?&rdo;
祁昭順著氣,猛地反應過來:&ldo;襄……襄王。&rdo;
襄王見祁昭回來,忙和蘭茵一起起身相迎,笑道:&ldo;這大冬天的,思瀾怎麼出了一身汗?&rdo;
祁昭由著蘭茵給他解綬帶,脫披風,心裡腹誹,還不是怕你那個不要臉的兒子。
他面上笑得跟見了親爹似的,上前去向襄王鞠禮,道:&ldo;聽說襄王殿下來訪,所以歸心似箭啊。&rdo;
襄王笑著反身回去坐下,道:&ldo;你這油嘴滑舌還是說給蘭茵聽吧,我老了,怕膩。&rdo;
說完,一屋子的丫鬟僕婢都捂著嘴笑起來。蘭茵臉頰微紅,羞怯地將頭低向一側。
祁昭皮比城牆厚,狀若尋常地跟襄王寒暄了幾句,腦子飛快地轉,這老傢伙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