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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的考试,谁能作得了弊?
考生要沐浴焚香,换了统一的袍褂进考场。
考场一人一间房,谁也看不到谁的卷子。
文房四宝,都是由考场提供的。
就连马桶也不许自带。
说于先生舞弊,不是说他抄了谁的,而是说他拟造了虚假身份。
有几种人不许出仕,其中之一,入赘者不许出仕。
于先生是青春年华,未曾婚配,他当然不是入赘者,但他的父亲于员外却是地地道道的赘婿。
如此说,赘婿之子也不能出仕?
律法上没写那么清楚,但既然有人告了,也只能糊涂的废了于先生的榜眼,由探花顶位。
空有一腔抱负,却不能为国效力。
于先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学童身上。
他也许是世间最年轻的先生,他还未满二十岁。
他也许是世间最好看的先生,他眉目清秀,每逢授课时,读书朗朗,总能招来送孩子们上学堂的女眷们的微笑。
文霜岩说过了于公子,微叹:“表妹,我挑不出于公子半点毛病,相信世间也没人能挑出于公子半点毛病。”
这个烂表弟,平时嬉皮笑脸的服过谁。
没想到竟然对于公子十足钦佩。
“就是呀。”秦筱梅得意的扬起下巴:“只要我一点头,于公子就能做你的表姐夫。”
“说得没羞没臊。”烂表弟又开始鬼笑:“你慢慢等着点头吧,一但我四十岁也中不了举,可能你还得再熬二十年。”
二十年没那么容易过去,但两年却是一晃即过。
表姐弟,或者说表兄妹,年满十八了。
家里依然有媒婆造访,只不过,除了给秦筱梅说亲,还有给文霜岩说亲的。
这种事,一向由苏大小姐来应付。
而且这一次,拒绝的理由很充分:“岩儿还未及弱冠之年,现在就谈婚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早了,不早了。”媒婆笑得春花灿烂,理由比苏大小姐还充分:“好姑娘不多,与你家公子登对的更少,要是不早早定下来,怕错过了好姻缘。”
“可是,岩儿还在攻读,今年就要进京应试。”
“应就应呗,反正试放在那儿也跑不了。”媒婆的嘴,总比苏大小姐厉害:“还有一把胡子的老夫子也去应试呢,难道说他们还不能成亲了吗?”
“我要和岩儿商量一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和公子商量什么?”媒婆掩着嘴,笑得一团和气:“虽然说,大家都知道公子不是你们亲生的,可是养亲更胜血亲,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公子最听你们的话了,只要你们俩一点头,好事不就成了吗?”
“那,至少我也要和夫君商量一下。”苏大小姐说得委婉,再次请茶送客。
几个媒婆说的亲,都被躲在帐帘后的秦筱梅听了个一清二楚。
文霜岩挎着药箱回来时,被秦筱梅拖到了后院。
“什么味儿,臭死了!”一到后院,秦筱梅立即撒开手,躲开烂表弟八丈远。
“猪味儿,今天去帮李二伯家的猪糕子去势。”
“去势是什么意思?”秦筱梅始终捂着鼻子,怎么也不肯放下来。
该怎么跟她说?
说是为了让小公猪催肥,所以把它阉了?
要是真这样说,恐怕又得没来由的被她骂上几句。
“懒得跟你说。”文霜岩翻了个白眼儿,就要赶紧去换下臭衣,痛痛快快擦一个澡。
“表弟,你要是懒得和我说,那我也懒得和你说。”秦筱梅悠哉,悠哉的踱了两步,好似自言自语:“我今天听到有好几个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