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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一條胡同，便是東廠所在的井兒胡同。

東廠初建，他費了許多思量才將地點選在了保大坊這裡。

保大坊離皇宮只隔了個仁壽坊，距離近不說，更重要的是保大坊距離朝中重臣們所在的仁壽坊，時雍坊，明照坊都很近，方便東廠就近監察且進宮匯報。

汪直挺著腰杆，背著雙手慢悠悠的邁進了東廠衙門。

&ldo;汪都督！請留步！&rdo;

汪直身子頓了下，已經邁進門檻的那隻腳緩緩收了回來。

雖說是升任了東廠大都督，但還是第一次聽人喊他汪都督，認識的人還是習慣性的叫他一聲汪公公。

別說，汪都督這三個字聽起來似乎也十分順耳。

汪直斜著眼睛轉過身來，心情愉悅的看了過去。

身後快步走來一個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身形瘦削，因為走的急，顯得彼得很厲害。

汪直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確定他並不認識眼前的人。

彼腳男子走到近前，躬身行禮，&ldo;舉人顧方見過汪都督。&rdo;

聽到眼前的男子身上有舉人的功名，汪直的神色緩和了些，&ldo;你找本都督有事？&rdo;

顧方微笑點頭，&ldo;在下有一件秘事想說與都督大人聽。&rdo;

汪直陰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顧方兩眼，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自己平整的袖口，才緩緩開口道：&ldo;有秘事怎麼不找錦衣衛啊？來我東廠這裡做什麼？&rdo;

顧方袖著手，神態不卑不亢地道：&ldo;這件事干係重大，在下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汪都督您敢接這樣的事。&rdo;

汪直聞言掀了掀眼皮，卻並不接話。

&ldo;錦衣衛那裡每天接到的秘事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在下恐錦衣衛的大人們不放在心上。&rdo;顧方拱了拱手道。

汪直理著袖子的手一頓，眼底有一縷冷芒閃過。

東廠成立半個月了，他尚未在陛下面前立過寸功，這實在有違陛下建立東廠的初衷。

&ldo;在下本想著汪都督您就不一樣了，不過，眼下看來，都督大人您這兒也不缺秘事啊。&rdo;顧方似乎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轉身走了。

&ldo;站住！&rdo;汪直哼了一聲。

顧方腳步頓了頓。

&ldo;我東廠的門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rdo;汪直冷笑一聲，&ldo;如果你說的事有價值還罷，沒有價值的話，本都督可不管你身上有沒有舉人的功名。&rdo;

顧方轉過身來，輕輕一笑，&ldo;定不會讓都督大人失望。&rdo;

……

顧方進了東廠的事，蕭祁湛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ldo;沒想到他竟然選了第三條路。&rdo;他神色怔忡了半晌，喃喃自語道。

嚴沖撓頭，&ldo;世子不希望他選第三條嗎？&rdo;

蕭祁湛不置可否，想了想，心裡卻又釋然。

這個時候的顧方，還只是一個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滿心憤懣的書生。

心裡的不甘之氣尚未紓解，他也還沒有前世的那些歷經滄桑後的睿智。

罷了，總歸有他的提點，他已經不會走上前世那條讓他飽經滄桑的路，不會再承受那麼多苦，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ldo;世子怎麼知道汪公公一定會管這件事？&rdo;嚴沖好奇的問。

蕭祁湛冷哂，&ldo;東廠剛成立，寸功未立，汪直心裡急著呢。&rdo;

嚴沖恍然，嘀咕道：&ldo;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