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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之前用的拖鞋，在那。&rdo;單黎抬了抬下巴，示意黎旭川去看鞋架。

黎旭川看了之後，情不自禁舒了口氣，沒有被扔掉……

&ldo;我先去洗澡。&rdo;沒有再看黎旭川，單黎對少女說道。

&ldo;嗯。&rdo;

單黎的身影在客廳中折返了一趟，消失在了那道玻璃門後面。

黎旭川和少女互相看著對方，他還記得方才的那個笑容，冷汗在手心裡都快匯成一道水流了，那莫名的敵意，讓他心裡十分沒有底，這場對視，以黎旭川的失敗告終。

悶頭脫鞋時，黎旭川有種錯覺，少女的目光像是一把刀，正在將他包裹著血肉的一層皮整個剝落下來，使得他骨骼材質的框架里只剩下內臟。

&ldo;你的衣服都被血弄濕了，不脫下來嗎？&rdo;少女冷不丁地發問。

&ldo;這個……&rdo;黎旭川倒沒想到少女說話會那麼直接，然後他把掩飾的話咽了下去，他這樣子不管怎麼樣都很危險吧？可是從踏進那家炸雞店開始，他所遇到的人，除了那名牽著孩子的女性以外，所有人的反應都稱不上異常，這樣的結果，反而讓黎旭川感到了不安。

&ldo;你不害怕嗎？&rdo;黎旭川一手捏緊防寒服的衣領，他想證明心中的什麼呢？他不知道，只不過要是他是公寓的租客，才入住不久，房東就從外面領回來一名以前的租客，不說是否是拿來壓榨自己生存空間的說法，光是這副樣子就很容易令人生疑，最優先的應對辦法，不管是哪一種，都不該是用那種話來打開話題的。

對危險事宜敬而遠之，難道不是人生存的本能嗎？

&ldo;你殺了人嗎？&rdo;比起黎旭川的外觀，少女的問題更加危險。

&ldo;沒有。&rdo;黎旭川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問他。

&ldo;那就可以了。&rdo;

不知道這種可以是意味著什麼。黎旭川討厭這種壓抑著，卻什麼都習以為常的感覺，他脫下防寒服，帶著自暴自棄：&ldo;我是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沒準現在警察正在滿大街地找我，可能會給你們的正常生活帶來很多麻煩。&rdo;

黎旭川穿的病號服都沒有給少女平淡的表情添上一筆更為濃重的色彩。

&ldo;你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嗎？&rdo;

&ldo;不是。&rdo;

&ldo;我看你思維清晰，應該也不是。&rdo;

&ldo;你不應該問我更重要一點的問題嗎？比如說我這一身血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要從醫院跑出來，諸如此類的問題？&rdo;

&ldo;更重要的問題？我是經常被說抓不住問題的重點。&rdo;少女的表情終於有了絲變動：&ldo;但那是你的事，而且我不習慣打探別人的私人生活，你也不喜歡總被人問東問西的吧？&rdo;

話是這麼說，可是，不對，差點被這種奇怪的邏輯給繞進去了，黎旭川晃了晃腦袋，他這樣子，也被包括在私人生活裡面嗎？搞不懂。

單黎穿著家居服出來了，依舊是無視，就單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停地換著台。

&ldo;你不去洗澡嗎？&rdo;少女又問黎旭川。

黎旭川看看單黎，又看看少女，他答道：&ldo;我的病最好不要碰水，一兩天不洗，沒關係的。&rdo;

&ldo;你這樣說，我總算明白先前那間臥室為什麼那麼臭了，你總是不洗澡嗎？&rdo;

&ldo;啊，嗯，是的。&rdo;黎旭川的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