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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節目很豐富，桑攸到時，正好輪到小提琴獨奏，禮堂內光線昏暗，台下密密麻麻都是觀眾，桑攸找到自己班座位，有人扭頭認出她來，掀起一陣喧譁。

桑攸沒想到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她穿著羽絨服，裹著圍巾帽子，除了面色比起平時蒼白一點之外，看不出什麼大的異樣。

桑攸回答說是因為家裡原因，下學期要再轉學，她和大家一一道別，感謝他們在這半學期對她的照顧。

&ldo;給你留了個角色。&rdo;蘇薇摸了摸她小腦袋瓜子，&ldo;客串一下，之後散場了我們全班合個影，也算留個紀念。&rdo;

她從後台的衣帽間裡拿出了一套很漂亮的小裙子，帽子上是垂下雪白的兔耳朵，後面還有個毛絨絨的小糰子尾巴，蘇薇是服裝採購，老早，她就覺得這套衣服適合桑攸。

室內開著暖空調，桑攸穿得太厚，她忍不住脫下了羽絨服，露出了裡面貼身的針織衫和毛衣，空調溫度太足。

桑攸原本一張雪白的小臉，兩頰都被熏得帶上了暖暖的紅暈，病氣幾乎消失不見，看起來反而鮮妍明媚。

&ldo;薇薇，能借你的頭繩用一下麼？&rdo;後檯燈光不是很好，桑攸把衣服穿好，正想把頭髮也紮起，忽然發現自己沒帶頭繩。

蘇薇沒回答，有人站在她身後，身上幫她撩起了頭髮。

&ldo;薇薇？&rdo;桑攸眯起眼睛，覺得有些異樣，回頭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遲晝站在她身後，在地上拖出一道修長的影子，將她嚴嚴實實籠罩了起來。

面無表情，桑攸坐著，他站著，原本的身高優勢被進一步放大，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明半暗的燈光下，俊秀的臉冷冰冰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線。

他剛從考場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打電話給桑攸，想見見她，抱抱她。

不料剛打開手機，他看到她的簡訊。

&ldo;我們分手吧。&rdo;

像是驟然落下的一盆冰水，心裡陡然沉了下去，他打電話給桑攸，已經是關機狀態，哪裡都找不到他，桑正平說桑攸不在家，學校也不再來，一瞬間，她像是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徵兆，沒有半點線索。

今天，終於在這裡被他逮住了，&ldo;簡訊是什麼意思？&rdo;他頓了頓，緊緊盯著她。

桑攸忍不住後退，背撞在了牆上，她睫毛顫了顫，別開臉不看他，輕聲回答，&ldo;字面意思。&rdo;

&ldo;我做噩夢了。&rdo;她輕輕道，&ldo;夢見那天籃球場旁邊那堆可怕的人……看到你在打架，一身的血。&rdo;她一字一頓，那么小一團，縮在後台一隅，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兔子，眼圈都是紅的。

遲晝半邊面孔被陰影籠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ldo;說過我再不會了。&rdo;良久，他啞聲道。

&ldo;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rdo;他走近一步，撫上桑攸面頰，指尖冰冰涼涼，&ldo;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

他想把桑攸擁進懷裡，像以前那樣安撫，讓她收回這些話，對他那樣溫柔的笑，擁抱他，親近他。

&ldo;沒有。&rdo;桑攸搖頭，躲開他的手指，&ldo;遲晝，我這幾天想了很多。&rdo;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ldo;小時候的事情對我影響太大，和你交往的決定太輕率。&rdo;

她語氣平靜，&ldo;之前和你那麼說，是因為你馬上要考試，不管怎麼樣，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你考試。&rdo;

遲晝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