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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妮絲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感知力驚人,她能感覺到這個抱著她的男人各自並不算太高,身材不算健壯,抱著她走這麼一段路微微有些吃力,她仔細地嗅著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除了那股血腥味,還有些淡淡的味道,這個味道她很熟悉,她當年在義大利跟那群畫家廝混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幾乎是已經被這個味道給淹沒了。
這人的職業是畫家。
她腦子裡猛地閃過一張平凡的臉,而這時,這個人已經將她平放在了一輛車的後備箱裡,然後猛地扣上了後備箱的箱門,急匆匆地跑去了駕駛室。
等汽車發動之後,尤妮絲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所處的地方,這個後備箱空間並不大,除了她,還躺著一個拆下來的輪胎,後備箱裡的血腥味比那個人身上的更濃,並且帶上了陳舊而腐敗的味道,輪胎上站著紅色的油畫顏料,乍一看還有些像血跡,不過她還是輕而易舉地將松節油和血腥味區分開來,然後換了個姿勢繼續躺下,聽著這個畫家兼連環殺手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汽車在紐約城中行駛了很久,尤妮絲聽著車外此起彼伏的車輛鳴笛聲,再逐漸安靜起來,從車後窗的小角落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再過度成成片成片的樹林,車輛似乎已經駛出了鬧市區。
等到車停了下來,尤妮絲又閉上了眼睛裝死,任這個人頗為費勁地將她從後備箱裡抱了出來,然後向上爬了幾層階梯,一腳踢開了門。
這個動作是挺帥氣的,尤妮絲在心中暗暗點了點頭,感受著這個人將她放在了一張搖搖晃晃的靠椅上,將她的手放在了靠椅的扶手上。完成這一些列動作之後,這個人就不再動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尤妮絲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嘟噥著說:&ldo;怎麼這麼冰冷……&rdo;
他一開口,尤妮絲就聽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她在綠蔭公墓遇見的那個年輕畫家,看來從那時候起,她就已經被這個人盯上了,只不過她當時覺得畫家身上的血腥味可能會使得她失控,所以拒絕了他畫畫像的邀約。
她正猜測著這個畫家殺害那些年輕女子的動機時,忽然聽見幾聲響動,緊接著她身體右側感覺到了一陣暖烘烘的風。
尤妮絲的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這是頭一個膽敢給吸血鬼使用暖風機的人類。
畫家開啟了暖風機之後,便又走了回來,似乎是坐到了尤妮絲腳下,他將頭靠在尤妮絲膝蓋上,自言自語地說:&ldo;尤妮絲斯泰爾斯小姐,您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您與那位已經作古百年的女作家同名同姓,甚至模樣也與我先祖描述的是一樣的,可惜先祖的那幅畫被人奪走了,要不然我可以拿著畫像,對比你們兩個相貌之間的不同。&rdo;
&ldo;不過就像那個人說的,像您這樣的人,都應該好好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的眼睛,玷污了您的風華。&rdo;他說著,又站起了身,上半身朝尤妮絲湊了過去,下一刻,尤妮絲感覺到了冰冷而鋒利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頸上,&ldo;我找了那麼多黑色頭髮琥珀色眼睛的女孩,但是還是畫不出先祖說的十分之一,不過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不用再把最後九分畫出來了。&rdo;
刀刃一寸一寸地逼進了尤妮絲的肌理,畫家的語氣已經帶了些病態的狂熱,似乎非常期待利刃割破頸動脈,自己被淋得一聲鮮血的模樣。
而這是,尤妮絲幽幽地睜開了眼,一雙已經變成緋色的眸子從下到上,帶著些許興味地看著他,而他手中那把刀,已經被震成了兩截。
畫家睜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水果刀,再看向了對著他笑的尤妮絲,那半截刀從他手中滑落,發出&ldo;呯&rdo;一聲的脆響。
尤妮絲在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