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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得他再無言語。
魏珣收回思緒,疾步入殿,果然見到柔兆已收了針,茶茶正在給杜若餵藥。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在這就好。」魏珣從茶茶手中接了藥,在床邊坐下,見杜若額間還沁著薄汗,想是方才痛過了頭,只放下碗盞傾身上去,吻干汗漬。
「鬧什麼!」杜若往後讓了讓,面色雖蒼白,精神卻尚好。
只低眉望過他,見他面色有些發沉,便道,「大清早的,誰又惹了我們殿下?」
魏珣原是心疼杜若吃這樣的苦要孩子,方才杜廣臨一事便又徹底讓他想起杜若如今身體不易有孕的根源,一時動了怒。
「沒有!」他捏了捏杜若面龐,將湯藥餵給她。
「一月便就針灸這麼兩回,也不是多辛苦的事。」杜若直到飲完藥,方拉著魏珣袖角再度開口,「原也不僅僅是因為你,我自己更想要一個孩子。」
魏珣點點頭,未再言語。
杜若卻不放,扯著袖角又晃了晃,「那、我不針灸了,殿下納些新人吧,待她們有了孩子,我總也是嫡母,我……」
「你閉嘴吧!」魏珣扯過袖子,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氣。
「那你笑一笑!」杜若直起身來拉住了他的手。
魏珣便索性撲來,將她壓在身下,扯開了她衣襟。
「做什麼,還能不能歇一歇了……」杜若簡直要哭出來。
「不勤快些,怎麼能有孩子呢?」魏珣說著便往杜若耳畔吻去。
杜若認命地閉著眼,只覺渾身還未消退的酸痛翻倍彌散開來,然等了片刻,卻也未等到料想中的動作。反而是那人忍不住的笑聲在上頭想起。
杜若睜開眼來,有些茫然地望著他,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只起身一把推開他。
魏珣跌在床上,卻還在笑,邊笑邊道,「夫人,你是有多迫不及待要孩子,都三日了,你還能許我第四回 ……夫君有心,奈何也無力了……」
「你還說……不許說,不許笑……」杜若羞得滿臉通紅,只扯來被子仰面將自己蒙上。
「分明就是夫人要我笑的!」那頭魏珣笑個不停,惹得杜若連踢了幾腳……
這年冬天,臨漳的雪下得很厚,百姓都言瑞雪兆豐年,乃是吉兆。
魏珣擁著杜若臨窗觀雪景,杜若自是重提回鄴都探父之事。魏未再阻止,只順勢推了兩日,道雪天難行,待雪停或者小一些便啟程。
杜若得了這話,便開始收拾行裝。
又數日,雪後初晴,魏珣只言將將收到榮昌書信,把信交給杜若。杜若閱過,有片刻的失神,只紅著眼在魏珣的攙扶下匆匆上了車駕。
鄴都,太尉府。
寢房內,原守在床前的一眾子女,得了榮昌的命令依次退出。杜有恪是五日前回來的,未盡到多少孝,此刻最後一個退出房內,將門合上時,他停留了片刻,望著榻上的人。
那是他的生身父親,可是在三年前卻為了一己執念,絲毫不顧子女家族的安危,毒殺皇子。大約從那一刻起,他為人子,在忠孝之間,擇忠義而棄了父子情意。
只是,真到了這一刻,他到底還是不捨得。
他與杜廣臨眸光相接,只覺父親的目光祈盼而哀嘆,一時間更覺五味雜成。靜了片刻,杜有恪於門邊再度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方狠下心合門離去。
房內,便只剩了榮昌和杜廣臨兩人。
杜廣臨卻始終沒有收回那道目光,只艱難地喘著氣。
榮昌坐在床邊,拾著帕子將他嘴畔的口水擦去。兩年多前,他便因舊疾發作又接連受涼,中了風,導致左半邊身體癱瘓不能動彈,三月前二次中風,便徹底臥在了床榻,連著話語都說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