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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魯氏如約來找雲居雁。守門的婆子已經換上了芷槐院派來的人。那人原本是想攔住魯氏的。幸好魯氏知道雲居雁特意找人傳話給自己。又說&ldo;無論如何一定要來&rdo;定是有極重要的事,因此仗著自己是侯爺夫人,又是舅夫人,硬是闖了進去。
房間內,雲居雁顧不得寒暄,喚了一聲&ldo;舅母&rdo;,緊緊攥著她的手。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急切地說:&ldo;您這次一定要幫我,否則可能會出大事。&rdo;
魯氏一怔,並不敢答應,只是問她:&ldo;這才半天的時間,你母親怎麼就把你關在房裡了?&rdo;她已經聽到一些傳言,不過只是說雲居雁觸怒了雲平昭。她猜想應該是為了棉絮生意的事,可他們畢竟是客,怎麼能管人家的家事?
雲居雁深知許慎之和魯氏對他們極好,幾乎有求必應。但先決條件是不損害啟昌侯府的利益,不危及他們與她父母的關係。今日的事,弄不好可能會壞了雲許兩家的和睦,所以勸魯氏答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如果她連魯氏都勸服不了。那麼可能很快就是雲家沒落的開端。
想著前世的她最後一次回娘家看到的蕭條景象,她深吸一口氣,拉著魯氏坐下,面對面注視著她的眼睛說:&ldo;舅媽,我知道這件事我不該開口求你們的。我開了口就是為難你們。可事到如今,我唯一能求的只剩下您和舅父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rdo;
&ldo;好端端的,怎麼說這話。&rdo;魯氏嘴上勸著,心裡卻懊惱自己不該進這個門。對她和許慎之來說,雲家如何不重要,只要許氏和雲居雁好好的,他們就算對得起老侯爺了。
&ldo;舅母,不瞞您說,我從一開始就懷疑這個程大老爺居心叵測,所以我說服祖父去偷偷調查,又派了人去程大老爺的祖籍核查……&rdo;
&ldo;居雁,你這麼做,你父親會傷心的。他最疼愛的就是你了。&rdo;魯氏深深嘆了一口。稍早之前她和丈夫合計過,他們也覺得姓程的雖不一定是騙子,但一定隱瞞了什麼。可作為雲平昭的女兒,雲居雁這麼做實在不應該。雲輔也是的,事情做得不干不脆,根本就是故意製造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
雲居雁痛快地點頭認錯:&ldo;舅媽,我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現如今我只想彌補自己的過失,您一定要幫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do;
魯氏依然不點頭,只是勸道:&ldo;你不要想太多,依我看,等你父親的氣消了,自然就沒事了。做父母的,總是最心疼子女的。&rdo;
&ldo;舅母。&rdo;雲居雁跪在魯氏膝邊,抬起頭,用滿是淚光的盈盈美目看著她,哀聲說:&ldo;您知道母親一向最是嘴硬心軟。這一次,為了讓父親消氣,為了讓父親不再生我的氣,她一定會把自己的私房錢給父親做生意。這些銀子都是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你和舅父難道忍心看著騙子把錢騙走?&rdo;
聽雲居雁提起老侯爺,魯氏的決心稍稍動搖。她欲拉雲居雁起身,見她堅持跪著,只能作罷,嘴裡問道:&ldo;你如何知道那人一定是騙子?說不定就像你父親說的,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rdo;
&ldo;舅母,天上或許會掉大餅,但您相信天上會掉銀子嗎?商人利字當頭,那位程大老爺為何憑白無故一定要讓父親賺這筆銀子?&rdo;見魯氏只是看著自己,雲居雁再接再厲繼續說服:&ldo;不瞞舅母,在見到王家二嬸娘之前,我雖找人去了江南,但已經決定不管這件事,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按照父親所說,要投入的銀子不多。我原本的想法,讓父親賠了私房錢就算了,就當買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