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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卸下了皇權至尊面對髮妻即將天人相隔的事實的男人，&ldo;明明她不應該知道的，那些年她早就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傾城，知道你。於是醒來就要見傾城，要見你。&rdo;

果然這見，也不是什麼好見的。

被叫了這麼久的私生女，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個私生女，不是暮離的，是曾經的夕照帝的。甚至，她那位娘親因為自己的存在倉促下嫁給她那位爹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

她沒有說話。

床上的女子皺了皺眉，輕輕睜開了眼睛，眼神渾濁沒有聚焦，她像孩童一般懵懵懂懂地四周看了看，只是因為躺著，觸目所及也不過就是淡藍色的縐紗罷了，最後定在太上皇臉上，似乎有些清醒，開口道，&ldo;她……&rdo;

入睡前，聽聞那孩子要回來了。

她似乎累極，只說了一個字，胸膛起伏間，連喘了好幾口氣，聲音微弱，也不問下去了。

暮顏上前一步，輕聲喚道，&ldo;娘娘。&rdo;

太后下意識朝她看來，一愣，似在探究，然後又回頭去看太上皇，呼吸比之方才還要急促些，&ldo;她……&rdo;

太上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什麼表情，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朝外走去，經過南瑾的時候，順帶把南瑾也帶走了，轉身很細心地關好了門。

&ldo;我……在等你。&rdo;床上的女子偏頭看來，費力地說道，&ldo;卻又害怕你來。&rdo;

聲音蒼老、費勁，像是喉嚨口憋了太久，或者是太久沒有正常說話，但是，足夠正常到一點都不瘋魔。連眼神，都很犀利。

這不是一個常年瘋病纏身只是偶爾清醒的女子該有的眼神。

暮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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