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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入戲的最高境界就是這樣。你不再是你自己,你就是劇中的角色。他如果生於農村,你就不再是京城人;他脾氣陰鬱,你也不再歡笑。演員如果進入這種狀態,那麼他的表演就會尤為自然,在拍攝過程中,演員的反應都會因入戲而生動自然富有感染力,因為他不是在演戲,而是在生活。如果這樣來要求,那麼鹿鳴能聽見精靈的聲音,你能聽見嗎?&rdo;
……怎麼可能?
&ldo;不可能對吧?畢竟鹿鳴的能力是虛構的,你無法像他一樣聽到那些神秘莫測的聲音,他能在他的世界中和夫諸對話,而你只能面對一個帶著頭套、穿著綠色緊身衣的變態,還要深情地撫摸那個噁心的頭套,&rdo;張白露說著引人發笑的話,表情卻十分嚴肅,&ldo;在這種情況下,你只能演。可是只要你演了,就不能入戲,這個時候你要怎麼辦?&rdo;
斐然啞口無言。
&ldo;這個時候,就需要演員動用想像力,使用表演技巧,而這難道不是演技嗎?除了天賦異稟的人,大多數演員都無法做到隨時入戲,他們用技巧來表演,照樣塑造了生動活潑的角色,一樣能感動觀眾,難道他們不是好演員嗎?我知道你一直在鞭策自己,一直在努力學習,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味追求入戲的你,是不是已經鑽進了牛角尖?&rdo;
斐然心中一震,抬頭看向張白露,臉上似有愧色。
見斐然明白了,張白露的神情放鬆了下來:&ldo;既然你明白了,那麼我們再來說說入戲這回事。我拍了這麼多年的電視劇,見過不少演員入戲,他們絕大多數也並不是一開拍就能進入狀態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拍攝過程中,逐漸加深了對人物的理解,漸漸進入狀態最終入戲。而一拿到劇本就能入戲的,這麼多年我就見過一個,那就是易鳴。&rdo;
張白露的眼神十分溫柔,仿佛陷入了過去的記憶中:&ldo;當年我拍《胡同里》,易鳴飾演劇里的小孫子秦小虎。當時他才多大?六歲多不到七歲吧,連劇本都沒辦法自己看,得讓他媽媽念給他聽。有一場秦小虎挨打的戲,他媽媽把台詞念給他聽,他聽著聽著就哭了。我問他為什麼哭,他說爸爸打得可疼。但誰打他了?戲都還沒開拍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孩子天生是吃這碗飯的。當時演爺爺的吳老爺子也說,這孩子老天爺賞飯吃,永遠也餓不著。誰知道……唉!&rdo;
張白露感嘆了一句,發現自己把話題扯遠了,連忙拉回來道:&ldo;你看,除非是天賦異稟,誰能那麼容易入戲?畢竟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要體會別人的心路歷程,何其艱難。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沒辦法做到,你寫人物小傳,不就是理解角色的途徑之一嗎?你還記得第二季結尾,你在麥田的那場戲嗎?&rdo;
斐然點點頭:&ldo;記得。&rdo;
&ldo;那場戲,劇本上只寫了麥田哭泣,原著也只有短短兩句話。但你是怎麼演的?&rdo;
斐然回憶起拍攝時的場景。
那是一場夜戲,劇組找了一塊風景優美的麥田,金黃色的麥穗沉甸甸的,一眼望不到頭。鹿鳴從起居的祭殿出來的戲份已經在棚內拍攝完畢,這一幕直接就是從麥田開始拍。斐然穿著鹿鳴的白色常服,像一道幽靈在田間漫步。
當時他在想什麼呢?他在想鹿鳴明知道蒲白幫不上什麼忙,為什麼要邀請蒲白下山呢?是害怕獨自面對責任嗎?還是想利用蒲白?如果是害怕責任,他大可不必下山;前腳才得知洪水的事,哪怕鹿鳴心思再縝密,也計算不到未來的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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