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伍拾四章(第2/3 页)
到哪一步都說不定。
給我個簿面,再寬限個天,行不?
如果再還不上錢的話,就照你們說的辦。」
得了老木匠的口風,劉四海和劉長勝縮到牆角,兩人嘰里咕嚕了一會,才轉過身來。
劉四海一揮手,「說話算話?」
老木匠說,「板上釘釘子。」
有了這句承諾,兩人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屋。
就在兩人剛走到棗樹下時,忽然樹上那老鴉「呱—」一聲尖叫,歪歪扭扭地從兩人頭頂飛過時,還不忘拉下一泡稀稀的,綠中帶白的液體,恰好落了兩人一頭。
劉四海用手一抹頭皮,一聞,一股腥臭味直往鼻孔里鑽,氣的他接走吐了三口涶沫。
劉長海抬頭看看那老鴉,又看看鴉巢,不由罵了句,
「娘希匹,你這隻笨鳥,當心老子掀你的巢,讓你無家可歸。」
兩人走出了院子,院門也不關。
九兒的心飄搖的如風雨中的鴉巢,在風雨中那麼無助,那麼蒼茫迷離。
九兒第一次欠了這麼多錢,俗話說,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這純粹是他媽的假話,對於九兒來說,那種無助,焦灼,愁苦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欠債的人猶如油鍋里的油條,備受煎熬。
王天保白了頭,九兒的頭髮一絡一綹朝下掉,便是一個最好的例證。
那些要債的人,走了劉長勝和劉四海,還會有別的人來討錢。
九兒走出去關院門的時候,正碰上二驢子從門前走過。
二驢子沒有撐傘,頭上頂著一個破舊的編織袋子,手裡拎著一個野山雞。
九兒也向二驢子借了一千元錢,這是二驢子的全部家當。
九兒以為二驢子是來要帳的。
二驢子見了九兒,燦然一笑,
「九兒,聽說你被騙了?」
九兒低下了頭,「是的。」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活著就是這樣,你看這山上溝溝坎坎,就像人的一生一世。
人活這一輩子,不知要邁過多少溝溝坎坎。
邁過去了,才能走下去。
邁不過去,可能一輩子就完了。」
這句話從二驢子,一個山野村夫嘴裡說出來,真令人尋味。
九兒囁嚅了一句,「你的錢……」。
二驢子燦然一笑,「那錢你先用著,等你有了再還我吧。」
這句話就像一縷陽光,使九兒全身起了一股暖流。
老話說,仗義多是豬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親人劉四海的無情,貪婪,令九兒感到絕望。
而二驢子的做法,又令九兒從絕望中復甦過來。
還是二驢子說的對,人這一輩子溝溝坎坎太多了。
多的就像五指山的皺褶,數也數不清。
天若有情天亦老,那五指山,這綿延五百里的大山,肯定有情,要不,咋會愁出這麼多的皺紋呢?
二驢子把山雞朝九兒手裡一塞,
「這玩藝是家養的,養了十來只,送給你一隻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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