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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辰,山上很少有到處遊蕩的弟子。她到了劍宗,說要見時浵長老,守門的弟子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玄宗的弟子服,終究還是放了她進去:「時浵長老在太元殿。」
除了先前來過劍宗一次,白鹿岩可算是她第一次來。這兒是九宗最大的一塊地方,門內許多重大的場合都會選在劍宗舉行。安知靈繞過前面的廣場,後頭幾座大殿,就是劍宗的學堂。
太元殿內,時浵正教弟子打坐,安知靈走近殿門外,外面站著一個隨侍的弟子,見了她有些驚訝:「安姑娘可是找時浵長老有事?」
安知靈解釋道:「原先與長老約好每日卯時在山上打坐,今早未到,來與長老道歉。」
那弟子聞言臉色更加古怪:「誒,可是今早謝師兄已經來與長老說過了啊。」
安知靈一愣:「哪位謝師兄?」
「謝斂謝師兄。」那弟子道,「他還說今後姑娘的打坐推到酉時,長老也已答應了,姑娘竟不知道?」
安知靈自然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謝斂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時浵長老這兒打坐的事情。但眼前的弟子顯然也知道的不多,她便並未多言,只詢問道:「你知道謝公子現在在哪兒?」
這倒不難,那弟子朝著太元殿南邊的大殿指了指:「謝師兄今天應當是替衛師兄督學,如今多半是在涵元殿裡。」
安知靈謝過了她,轉身往涵元殿走,她心裡思量著為何謝斂會一早來找時浵長老,莫非昨晚就是他送自己回來的?
她這樣一路走到涵元殿附近,反而放緩了腳步,猶豫起來。
這山上知道她存在的人很少,昨日又剛出了季涉之事,她現在身份尷尬,如此貿貿然的上門來找謝斂,倒是有些思慮不周。
正躊躇間,忽然有人輕「咦」了一聲:「是昨日酒樓的那位姑娘?」
安知靈回頭,正看見一個身穿弟子服的劍宗弟子站在不遠處,見她看過來,發現自己並未認錯人,臉上一喜:「姑娘怎麼獨自在此?」
「……這位師兄是?」
「哦,」那年輕弟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姑娘昨晚喝醉了恐怕不記得我,我叫周斯。」
「周師兄,」安知靈心念一動,「你剛才說昨晚你在山下酒樓見過我?」
周斯解釋道:「昨晚門中下山巡值碰上酒樓有人鬧事,正巧看見姑娘也在那兒。」
安知靈有些尷尬:「昨晚莫非是周師兄送我回來的?」
周斯忙擺手道:「不不不。」安知靈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又聽他說,「昨晚是謝師兄送姑娘回來的。」
「……」安知靈今天第二次問,「哪位謝師兄?」
「自然是謝斂謝師兄。」
周斯見她神色有些僵硬,不由猜測道:「姑娘今天是特意來向謝師兄道謝的嗎?」 他神色有些為難,「謝師兄此時正在殿內督學,恐怕不方便抽身。不如我進去問問,若是謝師兄抽不開身,我替姑娘轉達謝意。」
「那倒也不……」
周斯熱心地引著她往涵元殿走,一邊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安湛」
「那有勞安姑娘在這兒稍等片刻。」
第47章 西北有高樓十六
涵元殿內坐著三十幾個新入學的弟子,正伏案在紙上默寫口訣。謝斂坐在大殿西北角的一張書案旁,衛嘉玉忙碌時,常常托他來管教新弟子功課。
周斯進去之後,底下沒人抬頭。
他來到桌案邊,與謝斂低聲說了幾句。坐在桌案旁的男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往殿外看去。涵元殿高大的殿門外種著一排楊花,樹下站著一個人影,打著一把青傘背對著殿門,露出一角青色的衫子。
他動作一頓,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