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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些爛仔把事情捅到報社去了,晚報記者一會兒就來。他媽的,那些小王八蛋從大鴨梨詐不到錢,就想將大鴨梨的名聲搞臭。他們可找錯了主意。&rdo;吳有千瞪著馬昊,語調森嚴地說:&ldo;一會兒晚報記者來了,你要把他們接待好,你要是再把這事搞砸了,我……哼!&rdo;
他的話沒有說完,如果自己不能將這事擺平,他將把自己怎麼著,馬昊不知道,但是從他的神態語氣里,馬昊看得出,如果他不能將這事擺平,那吳有千一定不會讓他好受了。這不禁使馬昊又感到了幾分緊張,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使他感到寬慰的地方,那就是吳有千既將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說明他依然信任他,否則的話,他是決不會這事交給他處理的。
&ldo;是是!&rdo;他點頭哈腰地答應著。
吳有千憋了一夜,此時發泄了一通,心裡舒服了許多,回家睡覺去了。吳有千走後,馬昊急忙下樓找林艷要了一包口香糖。他使勁嚼著口香糖,又一連喝了好幾杯濃茶,以便將嘴巴里的酒氣除去。他怕晚報記者來時,會誤以為他是個酒鬼,從而壞事。
晚報來的記者姓何,名舍之。馬昊發現這位何記者年紀跟他自己差不多,長得其貌不揚。何記者青裡帶黃的臉色,起初不禁使馬昊嚇疑他是不是一個冒牌貨,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記者都是種四方海吃的角色,不應該是這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疑慮。何記者說話的語氣,行事的作派,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裝得出來的。
何記者為人隨便,態度溫和,給人的感覺很好。
馬昊在自己的法律顧問辦公室接待了何記者,他發現何記者似乎對昨晚發生在大鴨梨的鬥毆事件並沒有多大興趣,何記者感興趣的,好像是他掛在辦公桌後面的那幅織錦掛毯。這幅織錦掛毯是他一個朋友千里迢迢從新疆給他帶來的,上面織的是國畫大師黃胄的《五驢圖》,尺幅雖然只有一米見方,卻盡顯了黃胄老先生的縱橫筆勢。馬昊對這幅掛毯十分珍愛,不過想到吳有千的陰沉的目光,他不敢&ldo;敝帚自珍&rdo;。
馬昊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對何記者說:&ldo;何記者好像對這幅織綿掛毯感興趣。&rdo;一邊說著話,他已經從牆上將掛毯取了下來。他將織錦掛毯遞到何舍之手裡:&ldo;何記者要是喜歡,拿去好了。&rdo;何記者頭搖得像個撥浪鼓:&ldo;君子不奪人之所愛,這怎麼好意思!&rdo;馬昊道:&ldo;何記者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我是真心奉送,就算咱們交個朋友吧。&rdo;
何記者才道:&ldo;這樣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他利索地將織錦掛毯卷了起來。馬昊強忍著肉痛:&ldo;何記者能看上我這幅掛毯,是我的榮幸,是對我的抬舉。&rdo;他找了一張舊報紙,替何記者將卷好的掛毯裹好。
因為這幅新疆織錦掛毯,馬昊很快與何舍之間記者成了朋友。午飯的時候,他又陪著何記者喝了幾盅,兩人就勾肩搭背,形同莫逆了。馬昊昨晚本來就喝高了,肚子裡的酒還沒下去,為了討好何記者,他&ldo;捨命陪君子&rdo;,這會兒又一氣灌下了半瓶白的,兩瓶啤的,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都是酒意。當何記者起身告辭的時候,他已經癱在椅子上起不了身。
代替他送何記者的,是大鴨梨酒樓的大堂經理林艷。她是被人臨時抓差抓來的。當她將何記者送走後,回來對仍舊像堆爛泥般癱在椅子上口角流涎的馬昊說:&ldo;也不知你給這位何先生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勁誇你好,把你誇得跟朵花似的。&rdo;馬昊迷迷糊糊地道:&ldo;什麼迷魂湯,一幅掛毯而已。&rdo;
在這個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