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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不妨竟遇到這麼個不講道理的,遂道:「它真是我養的小狗, 並非扯謊, 你看我喚它的名字, 它是知道的。」
男子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狗,雪糰子可憐兮兮的哼唧了一聲,小腦袋還點了點,那樣兒真像是聽懂了一般。
皎娘忙道:「你瞧它點頭了。」
男子卻道:「我瞧著就晃了晃腦袋,想是有些困了。」
皎娘不妨他如此難纏,心中頗有些後悔,剛出來散步的時候沒讓人跟著,她生在小戶寒門,自小跟前兒也沒使喚過人,後來嫁了潘復雖雇了婆子廚娘,也不過是幫著料理些雜事,並不是時時在身邊跟著他,可這別院裡卻不一樣,前頭如何自己不知,便自己住這個院子裡,除了韓媽媽還有兩個丫頭兩個婆子,這還不算外頭灑掃的,這麼多人都盯著自己,頗不自在。
故此,若出來散步,便不讓人跟著,韓媽媽先頭還不答應,說這樣不合規矩,皎娘乾脆就不出去了,韓媽媽怕她成日在屋子裡悶壞了,想著皎娘不會走遠,只在內院裡走走散散,雖說如今開著園子,前頭都是逛園子的人,也不會跑到內院來,便應了她,散步的時候不讓人跟著。
哪想,會遇到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男人,皎娘待要叫人來為自己做個證,偏往日在這兒守著門的小廝卻不見蹤影,想來是知道梁驚鴻不在這別院之中,便懈怠下來,加之這邊是後院,那些唱戲的耍雜耍的賣東西都在前頭,來逛園子的都往熱鬧地兒扎,誰往後院來啊,常日裡見不著個人影兒,得了機會哪有不偷懶的,偷個懶往前頭瞧瞧熱鬧,不過一會兒就回來,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哪想到今兒偏有個不喜湊熱鬧,非往後邊扎的,還讓幾乎不出內院的皎娘給撞上了,想叫個小廝作證都見不著人。
這男人擺明了就是逗弄自己呢,實有些輕浮,若依皎娘的性子,轉身走了便罷,可又實在捨不得雪糰子,這小狗雖沒養多長日子,卻甚通靈性,平日裡陪著自己,倒消解了不少愁緒,故此,雖才養了幾日,卻有些離不開了。
男人見她想走又捨不得,雪白貝齒咬著唇,那張瑩白的小臉上滿是糾結,這般神情卻更是我見猶憐,心道果然女南楚的美人風姿別致,在北國想找這樣楚楚動人的美人,卻不易。
哪裡肯輕易放她去,正要再調笑幾句,卻聽我見猶憐的美人喚了一句:「南老闆,勞煩來一下。」
皎娘正糾結是走還是再跟他講道理,走了捨不得雪糰子,跟他講道理,這人哪是能講通道理的,正為難間,忽瞧見那邊廊上的南樓月,大約是路過,瞧方向並不是往這邊來,畢竟這邊是內院,非內眷不能入這是規矩。
而自己跟南樓月雖那日說了兩句話,也不過是碰巧罷了,並不相熟,這會兒卻也顧不得熟不熟了,只把叫過來給自己做個證,才能要回雪糰子。
南樓月本是路過,不妨聽見人喊自己,方側頭看了過來,這一看,連著眨了好幾下眼,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的確是皎娘招呼自己。
南樓月忙幾步走了過來,到了跟前兒,行過禮,目光划過對面的男人,方道:「玉娘子喚小的過來,可是有事?」
皎娘指了指對面男人懷裡的雪糰子道:「剛我在內院裡散步,不妨雪糰子淘氣跑了出來,正好撞在這位公子手裡,我說雪糰子是我養的,這位公子卻不信,勞煩南老闆幫我做個證。」
南樓月看向對面的男子道:「雪糰子的確是玉娘子養的。」
男子聽了南樓月的話,倒是未在為難,把雪糰子遞了過去:「這小狗玉雪可愛,我是怕有人冒認了去,回頭它主人再來尋豈不麻煩,既有人作證,想來真是你的,還你吧。」
皎娘伸手接了過來,未看男子一眼,而是對南樓月微微頷首說了聲多謝,便抱著狗進內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