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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有她說的那麼嚴重,這人前兩天炕都下不來,這兩天就能下地幹活兒了?開什麼玩笑呢!
要知道從縣城過來一趟可是不近一截距離呢,再加上現在天熱,就算騎著自行車,也受了不小大的罪,他們本來是因為要出了人命才跟著過來的,如果說張鐵梅是騙人的,他們跑這一趟不是虧心了?
這麼想著,兩人看張鐵梅的表情都不對了。
看到他們的樣子,張鐵梅的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她心裡恨杜愛芳多管閒事兒,明明跟她屁關係沒有,非要來多嘴多舌的,現在可好,公安同志都對她產生了懷疑,那接下來要辦的事情辦不成了可怎麼辦?
她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把人給請過來,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這麼想著,張鐵梅往地上一坐,拍這大腿就哭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逼死人啊,感情受傷的不是你們家的孩子,你們才不心疼的,出事兒的是我家孩子,是她在吃苦受罪,你們憑什麼這麼說?」
「你們以為我想要跑到縣公安去嗎?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我能去嗎?你看看你們的嘴臉,一個個的就跟要吃人了似的,咋了?窮人還不配活著嗎?」
張鐵梅說著說著,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若是正常來說,她也是哭不出來的,今兒她下了狠手,偷摸地在腰眼上掐了一把,疼得她的眼淚瞬間便飆了出來。
她這麼一撒潑耍賴,那兩個公安同志便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而生產隊裡的幾個大隊幹部明明知道她是在裝瘋賣傻,可也不能說些什麼。
他們男男女女這麼些人,又是大隊幹部,真要說什麼了,那不是在欺負人嗎?
大隊幹部拿張鐵梅沒辦法,還得要勸著她不要哭,然而張鐵梅卻越哭越來勁兒,她自覺抓住了這些人的痛點,嚎哭得更大聲了。
陳福生看到這一幕後,額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冒,他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提高了聲音說道:「成了成了,你甭哭了,公安同志還在這兒呢,你說你鬧啥呢你?」
然而張鐵梅根本不管那些,兩條腿踢蹬得更加用力了。
她這麼撒潑耍賴,鬧騰個不休,誰還能拿她有辦法?她就跟個滾刀肉似的,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可是急壞了這些大隊幹部們。
「看她這樣子是無法善了了,還是去吧田廣大叫來,我就不信,他還治不了自己的娘們兒。」
「這事兒要趕緊處理了,要不然被旁人看見了,我們成什麼了?」
就在此時,聽到了風聲趕過來的社員們也都來了。
在來的這群人裡面就有成田廣大和他那三個孩子。
自家婆娘的聲音田廣大自然是能聽清楚的,當看到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張鐵梅時,他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他們都說好了的,帶了公安局的同志們來之後,就立馬去找田廣坤他們要說法,有公安同志在,田廣坤和王文芳兩個也不敢鬧什麼么蛾子。
誰知道她現在居然跟大隊部的人幹上了,還一溜水兒地得罪了這麼多的大隊幹部,以後他們還想在生產隊繼續生活下去嗎?
這麼想著,田廣大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伸手去拉地上的張鐵梅。
而張鐵梅正閉著眼睛哭嚎著,哪裡能看得到抓著自己的人是誰?
她以為抓著自己的人是大隊幹部,因為記恨著之前他們壞自己事情,張鐵梅便趁機裝瘋賣傻,狠狠地朝著那人的身上踹了過去。
田廣大一時不察,被張鐵梅踹倒了小腿肚子上,他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張鐵梅聽到這叫聲不對,猛地睜開了眼睛,當發現自己踢到的人是她男人的時候,她的哭嚎聲戛然而止。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