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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亭拿過繃帶,第一次替別人包紮傷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皺眉思索,一直強壓著不耐煩的情緒,輕呼了口氣。
「最好別動,忍住點疼,死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桌子上的白紗布,蘸了些酒精,胡亂地將繃帶搭在青年的手臂上,隨後三兩下纏繞好。
但傷口的位置不對,並沒有全部覆蓋到手腕,藥粉也跟著接二連三漏了出來。
季松亭頭疼地輕舔了下薄唇,重新將白紗布撕扯出來,換了一條乾淨的,繼續手笨地包紮著他那已經不成樣子的傷口。
簡桉疼得倒吸氣,有好幾次想開口糾正對方的錯誤,卻又都忍住了,怕自己的多此一舉會更容易引來男人的不愉悅。
畢竟,那人最討厭被指指點點了,他也不願意再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
客廳門外,陳媽目瞪口呆地看著沙發上難得和諧的一幕,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使勁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確保自己此刻並沒有產生幻覺,導致看錯東西。
她家少爺怎麼回事?!
她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總裁少爺居然有一天會替簡桉包紮傷口……?!
況且包紮的這個人還是他最厭惡的!
陳媽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剛才離開的時候,季松亭還是一副對簡桉極其厭煩兇狠的樣子,怎麼不過才過去十分鐘左右,兩人的轉變會突然這麼大嗎?
如果現在換作是沈初言受傷的話,她或許會信,但她怎麼也不可能相信季松亭能親自動手給簡桉塗藥。
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一定是!
「真是奇了怪了……」
「奇怪什麼?」李叔突然出現問道。
陳媽被這毫無徵兆的聲音嚇了一跳,用手順了順胸口才緩過神來,責怪道:「你幹什麼啊?嚇死我了!以後別站人後面!也不怕我手裡拿著東西敲死你!」
李叔清了清嗓子:「不是你鬼鬼祟祟躲在門外面偷看什麼?少爺回來了?」
對方瞋怪地瞪了他一眼,隨後繼續有滋有味地趴在門框探頭往裡面望去,說:「早回來了,給簡先生包紮傷口呢。」
「什麼?!」李叔瞬間瞪大了雙眼。
「噓噓噓,你小聲點!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啊?生怕少爺不知道我們偷看嗎?」
陳媽壓低了嗓門說話,緊接著迅速將他拉到一邊,瞥了一眼客廳門口,捂著半邊臉極力抬頭在他耳邊說道: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咱少爺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對簡先生好了?」
李叔細節地俯身聽她說完,臉上的表情從疑惑不解到頓然醒悟,這情緒變化也不過才短短几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可能是少爺終於開竅了吧。」
客廳內,看著手臂上綁得亂七八糟的白紗布,簡桉無奈地牽動了下嘴角,立即從沙發上站起身,直視男人,開口道:
「謝謝,但是請你別逃避原本的問題,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離婚?我不想再繼續等了,也等不起了,沒時間了……」
後半句話,他從毅然決然逐漸說得底氣不足,甚至連眼神都變得飄忽起來,略微有些泛紅的雙眸里,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迷茫和無助,悲憤與不甘。
一瞬間,他只覺得心口憋悶得厲害,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過氣來。
等不起了、沒時間了?
季松亭下意識注意到了他那句話里的兩個重點,卻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只見對面那張熟悉又清秀的臉上,竟對自己露出了淡然無波、無所謂的神色。
無端有種在挑釁的意味。
這樣的表情讓季松亭覺得很陌生,是抓心撓肝的陌生,讓他有種想衝上去掐住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