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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策多慮了。&rdo;他笑著,&ldo;倒是你,我聽人說,你為東宮一案不眠不休,你又向來身弱,豈可積勞?&rdo;
陶策一楞,垂了眼不語。
飛集想引他多說些話,便指了院中桃花:&ldo;你看我院中這花,可還開得算好?&rdo;
手指指向花,眼卻看的是人。
&ldo;春已過,桃花怎還開著?&rdo;
飛集發笑:&ldo;人說大理寺少卿火眼金睛,怎麼今朝卻看走眼了?策,你不妨過去折一枝瞧瞧?&rdo;
陶策起身真去折,湊到眼前一看,原是用粉帛所織的精巧假花,其狀與真無異。他聳聳鼻子去嗅,竟真嗅到一點花香,頓時搖搖頭輕笑:&ldo;煬帝懸綢為飾,到了王爺這,半分風雅也及不上。&rdo;
飛集眯了眼睛瞧著樹下的人,說:&ldo;真要費心力去雕琢,又有什麼假的不能亂真呢?&rdo;
陶策反駁:&ldo;唯有人心,不能作假。&rdo;
他看著他認真肅正的凜然樣,半晌笑起:&ldo;是。&rdo;
飛集向他伸出手:&ldo;你手中折的那枝花,可否送給我?&rdo;
陶策走來將假桃花給他:&ldo;這本就是王爺的,是我折損了,豈有王爺所說的送?&rdo;
&ldo;不一樣。&rdo;飛集收了桃花,抬指輕撫,且笑且暗想:這是你折了給我的。
他把桃花放進胸口,整了衣袖起身,一笑而滿院風過花影搖:&ldo;走吧,我們上早朝去。&rdo;
威帝仍未能起身,而東宮禁閉,六部尚書及眾議通過上諫,朝中轉由臨親王輔國,明日即行。
澤年讓蕭然從今日起稱病不入朝,自己卻是拖著右腳仍入了金鑾殿。
見到另一端著暗紅王袍的臨親王與眾臣寒暄,他也只半掛著笑望著。
飛集看過來,他便並了手,微微躬腰行了禮,冠下玉繩垂在鬢邊。
一時之間,滿朝只剩這一抹柳色,風華絕世。
陶策下了朝立即過去找他,原以為他終於有了辦法,卻聽到了這樣一個李代桃僵的主意。
澤年向陶策作了一揖,危到關頭,仍是揚了三分憔悴三分溫和四分風流的笑:&ldo;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此案與東宮的牽連是抹不掉了,太子不可損,大理寺也不可存意袒護,只管由著親王一黨的罪證潛詞蓋棺定論吧,在那罪犯的名字上換成我皇甫澤年的大名便行。&rdo;
陶策頓了半響:&ldo;下官以為六殿下秘密召見,是有解脫之法的。&rdo;
&ldo;最好的便是如此。&rdo;柳衣人垂首笑:&ldo;陶大人,抓緊點吧,再拖,到時可真就……&rdo;他嘆口氣,&ldo;窮途了。&rdo;
&ldo;六殿下,請容微臣再梳理行否?若到時還無果,微臣再依此計行事……&rdo;
澤年拿著紙扇敲在他肩上:&ldo;明日便是臨親王臨朝了,你還有多少時刻能浪費?&rdo;
&ldo;可是……&rdo;陶策紅了眼圈,&ldo;這一頂名,便是凶多吉少了,你怎麼受得住……&rdo;
&ldo;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rdo;澤年無奈,心想不愧是直男,放了紙扇只故作從容:&ldo;放心,死不了。等你們在外頭掌權了,我定安然無恙回來。&rdo;
他挪到案前,提筆寫下行行囑咐,筆走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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