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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一邊理著衣裳,一邊趕了出來,嘴裡嘟囔著,「催什麼催?害得本宮換個衣裳都急匆匆的。」
他立在光影里,身上穿著一件繡著暗紋的金線滾邊墨色玄衣,與之平日裡的清冷懶散比起來,多了幾分驕矜和尊貴。
他身姿挺拔,立在那兒如松如竹,眉眼裡含著隱隱的笑意。
他伸手牽過余豐寶的手腕,「方才不還催命似的,怎的這會子又不著急了?」
余豐寶紅著臉,想要掙脫,奈何謝承安的手跟鐵鉗似的,怎麼掙也掙不開,他認命似的抱怨道:「殿下,這樣讓人瞧見了不好。」
「黑燈瞎火的誰沒事會盯著本宮的手拉著誰的手了?」
謝承安給了他一個毫無說服力的理由。
為了怕余豐寶不信,又補了一句,「今兒晚上闔宮的人都去賞煙花去了,沒人會在意本宮這個廢太子的,你就放心吧。」
他說的輕鬆,可落進余豐寶而耳朵里又覺得有些難受,於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謝承安的唇角勾著笑。
「寶兒,你說本宮這身新衣怎麼樣?」
說完就用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眼神看著他。
余豐寶為表重視,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才鄭重其事的道:「奴才覺得太過花哨了些,穿起來跟個花孔雀似的。」
謝承安很是受傷,眼裡的神采瞬間暗了下去。
這件衣裳原是準備明天大年初一要穿的新衣,要不是因為今兒晚上要跟余豐寶一起賞煙花,他才懶得換呢。
他琢磨著,這是他和寶兒第一次出去玩,得穿的鮮亮些。
可是……
余豐寶見他一副霜打茄子似的懨懨模樣,忙又改了口,「可是殿下器宇軒昂,氣質出眾,自帶一股子貴氣,自然是能壓得住這麼花哨的衣裳,這件衣裳若是穿在旁人的身上,定沒有殿下穿的這麼好看。」
謝承安惺忪的醉眼裡,似是盛滿了星河一般,有著閃耀的光。
他拉著他徑直走到了宮門口,抬手扣了扣門。
余豐寶把他往邊上拽了些,「咱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去嗎?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啊?」
謝承安笑了笑。
「本宮自小在這宮裡長大,這宮裡有幾塊磚石,本宮都一清二楚。」
余豐寶瞧著他那得意之色,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他指了指宮門外的守衛。
「那他們怎麼辦?」
謝承安眸中自得之色更盛。
「有錢能使鬼推磨。」
果然外頭的侍衛將門打開了,連問都沒問一句。
余豐寶有些心虛,對著兩人點了點頭,又輕聲道了謝。
謝承安沉聲道:「回頭去領賞吧。」
兩侍衛跟木頭人似的齊聲道了謝。
余豐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想回頭再看一看,就被謝承安拉著跑了起來。
「咱們得快些了,等回頭煙花放完,就沒的看了。」
余豐寶也就沒有多想,若不是有關係在,上一次他被李德福罰跪在雪地里,謝承安也不可能會來救他了。
兩人一路躲躲藏藏,來到了重華門的一處角樓下。
周遭只有廊下的燈籠里散發著昏暗的光,余豐寶看了看僻靜的四周,「殿下,這就是你說的賞煙花最好的地方?」
謝承安單手攬住他的腰,腳下輕點,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了上去。
余豐寶嚇的趕忙摟緊了他的脖子,還未等他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落在了角樓的屋頂上。
「害怕嗎?怕的話就摟著本宮。」
謝承安挑了挑眉,看著嚇的閉上了眼睛的余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