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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索爾的說法，葛洛莉亞思考了片刻，然後說：&ldo;我的祖先在先。&rdo;

&ldo;這重要嗎?&rdo;他發現忘了給小船修補縫隙。

那孩子用力皺起眉頭，連他的後背也能感受到她的表情。&ldo;我不知道。&rdo;他回頭張望，看到她已不在岩石間跳來跳去，而是站立於一塊危聳的礁岩上，搖搖擺擺地保持著平衡，仿佛覺得這樣更有意義。這景象讓他胃裡一陣抽搐，然而他知道，雖然每次看起來都十分危險，但她從來不會失足，而每次他提醒她注意，她都不予理會。

&ldo;我想是的，&rdo;她繼續剛才的話題，&ldo;我想這很重要。&rdo;

&ldo;我有八分之一的印第安血統，&rdo;他說，&ldo;我也曾住在這裡，一部分的我。&rdo;不管這有什麼意義。沒錯，一名遠房親戚告訴他燈塔管理員的工作有空缺，但沒人想要做這份工。

&ldo;那又怎麼樣。&rdo;她一邊說，一邊跳到另一塊嶙峋的岩石上，雙臂短暫地揮舞了一下，在其頂端保持平衡。出於擔憂，索爾向她靠近幾步。

她經常讓他感到惱火，但索爾仍無法說服她。她父親住在中部，母親在海岸邊的平房裡打兩份工。她母親每周至少有一次需要駕車前往遙遠的布里克斯鎮，她或許覺得，她的孩子偶爾也能獨立生活，尤其是有燈塔管理員幫忙照看的話。葛洛莉亞對燈塔似乎很著迷，哪怕他總是幹些整理工棚、運送堆肥之類的無聊工作。

不過到了冬天，她反正也是經常一個人獨處‐‐在西邊的泥灘里用棍子捅螃蟹洞，或者追逐半馴服的母鹿，或者觀察郊狼和熊的糞便，仿佛其中蘊藏著秘密。只要有機會，什麼都行。

&ldo;經常來這裡的那些怪人是誰?&rdo;她問道。

他差點兒笑出聲來。這片被遺忘的海岸邊躲藏了許多怪人，包括他自己。有些是為了躲避政府，有些為了躲避自己，有些為了躲避配偶。一部分人相信他們正在打造自己的國家。還有少數人的身份並不合法。在這裡，人們或許會提問，但並不期待坦誠的回答，只要有創意就行。

&ldo;你到底指的是誰?&rdo;

&ldo;那些叼著菸斗的?&rdo;

索爾思索了片刻，想像著亨利和蘇珊嘴裡叼著菸斗，一邊在海岸上疾行，一邊使勁地抽菸。

&ldo;菸斗。哦，那不是菸斗。是別的東西。&rdo;就好像一卷巨大而透明的蚊香。去年，他讓&ldo;輕騎兵&rdo;把那些管子在一樓的裡屋中存放了幾個月。不過她是怎麼看到的?

&ldo;他們是誰?&rdo;她追問道。此刻她平衡在兩塊岩石之間，因此索爾至少可以順暢地呼吸。

&ldo;他們來自海岸以北的島嶼。&rdo;這是實話‐‐他們的基地依然位於&ldo;失利島&rdo;上，有幾十個常駐的人。&ldo;作測試&rdo;，這是村裡的酒吧中流傳的說法。政府批准的私人研究員，來測量數據。但傳聞也暗示科學降神會有著更邪惡的目的。酒吧里的人的確很喜歡聽有趣的故事。這樣的傳聞是由什麼引起的呢?是因為他們中某些人的精確齊整，還是因為另一些人的混亂無序?或者就只是無聊的退休醉漢們從活動房屋裡鑽出來編了個故事而已?

坦白說，他並不知道他們在島上幹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對一樓的設備打算如何使用，甚至不知道此刻亨利和蘇珊在燈塔頂上做什麼。

&ldo;他們不喜歡我，&rdo;她說，&ldo;我也不喜歡他們。&rdo;

這讓他發出哧哧的輕笑，尤其是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