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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玉的目色陡然一沉:「胡說什麼!」
聞玉頓了頓,按下心頭忽而洶湧的戾氣,閉眼復睜,眸中仍是冷凝:「這話,以後不許再說。」
商麗歌望著他,半晌後還是點頭道:「知道了。」
聞玉看著人將商麗歌的東西一點點搬進屋舍,又給她上了藥,方回到樓閣中的小書房。
暗衛這時進來,又將今日商麗歌的一言一行匯總成冊,遞到聞玉案前。
自商麗歌入小重山那刻起,她身邊就一直有暗衛跟著,以前也會同聞玉匯報她的行蹤,然自商麗歌搬離之後,聞玉便索性讓暗衛將她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整理成冊。
他每日都會翻閱不止一遍,從那一字一句間知曉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仿佛她就在跟前一般。
然聞玉想起方才商麗歌所言,知她不喜,遂又吩咐道:「以後不必記了,你們只遠遠跟著,確保她安然無恙便好。」
暗衛稱是。
聞玉將手中的這冊放進抽屜,同其他幾日的放在一處,未再翻看。
人已然回來了,以後自不必再看這些。
聞玉微微勾唇,熄了那一燈如豆,回了寢房。
今夜,當是無需再燃安神香了。
澧朝舞樂興盛,大大小小的節日歌舞不歇。而一年一度的花神節更是重中之重,往年便是聖上也曾微服出巡來瞧過一回,這一瞧,便瞧上了那年選出的花神,如今身懷龍嗣的蘭嬪娘娘。
歌舞坊中能出一位娘娘那是莫大的榮耀,其他歌舞坊哪個不想一步登天,因而對這花神節更是萬分重視。
今年的花神節由紅樓主辦,場地自也定在了紅樓。
紅樓自半月前便掛牌售座,樓上的一應雅間早早便被大人物訂了去,便是樓下大堂里的座位也是一水兒的官家子弟。有銀子的能得個站位已是不錯,連廊橋都擠不上去的,便只能等在一旁的茶樓,聽說書人傳話,遙想幾分樓中盛景了。
紅樓檐前,掛了幾十盞的美人燈,燈火連天若地上星河,瑩瑩燭火透過燈面,映著美人眉目如畫,令人如置瑤池仙境,不知今夕何夕。
這其中,各家歌舞坊的都有,每家都是固定的名額,紅樓這裡也只點亮了三盞,正是紅袖榜前三。
光看燈上美人已是叫人目不暇接,紅樓的這三盞又格外精緻些,尤其是中間那盞,上頭的美人手執團扇翩翩起舞,連髮絲都根根分明纖毫畢現,似是隨時都能從燈上躍下,只盈盈一眼便能叫人駐足凝視。
也不知是哪位名家的丹青,竟能將這位美人畫得如此活靈活現,更叫人期待起真人來。
季洲在燈下停步,一眼便認出了燈上之人,竟與她平日神態別無二致。
素來嚴肅刻板的大理寺卿,卻對著一盞燈籠輕輕一笑,這副模樣,若叫大理寺中的其他官員瞧見,怕是個個都要驚掉了下巴。
驀然一陣春風拂面,吹起了燈籠底下垂掛的流蘇。
季洲面上的淺笑忽而一滯。
只見那盞燈籠底部,幾個墨色小字若隱若現:
玉之心喜,贈吾麗歌。
這盞燈籠出自誰的手筆,已是一目了然。
第五十五章 晉江獨發
季洲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未再多看。
入得一樓大堂,只見滿堂生輝亮如白晝,曲水潺潺分流兩側,正中搭了二層圓台,妃色絹紗攏在四周,宛若含苞待放的牡丹,其色傾國。
即便賓客滿堂,樓中依舊秩序井然,紅樓規矩嚴明,那位公子馭下的手段,亦可見一斑。
巧的是,季洲的席位正在刑部侍郎盧志高旁。
盧志高正與友人推杯換盞,眼風一掃見大理寺卿季洲坐到了自己身側,登時一個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