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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他仿佛聞到那天的臭味。
記得那是即將國中畢業之際,他第一次喝醉酒吐了。抱著小巷子的電線桿,全身滿是嘔吐物,那股味道又讓他再吐一次。他在不停湧上的吐意中掙扎,一心想逃離這個狀況,於是他大聲吶喊。推開支撐他身體的朋友,不停吶喊。
&ldo;王八蛋!那種女人,去死算了!‐‐&rdo;
他邊吶喊邊哭泣,卻又笑了。內心某個地方在哀嘆父母的離異,仿佛破了一個大洞。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蹣跚的步伐用力撞擊水泥牆,毆打朋友,又再度猛撞水泥牆,然後倒臥在路上。儘管滿身是血,他依舊不停吶喊。獨自留在路上,他還是繼續吶喊:混帳!混帳!
這是他唯一一次為了家人又喝又吐。
當什麼父母,畢竟也是不成熟的個體啊‐‐
事到如今,他已經看開了,但他知道得太早,腦袋還無法接受這個道理。這一股焦躁將內心的空虛轉換成喜多好鬥逞強的金字招牌,逼使他徹徹底底我行我素。
同樣的狀況也發生在龍見的身上。他父親在他上小學之前過世,母親在郊區經營小酒館,辛辛苦苦維繫生計。母親與客人的曖昧傳言不止發生一次,回家總是在深夜,龍見小時候每晚總是獨自躲在棉被裡哭泣。他那無厘頭的樂天個性絕非出自於天性。
相較於兩人,橘可說是生長在無可挑剔的家庭中。父親任職於區公所,母親則是鋼琴老師,生活不虞匱乏。
然而,喜多思考是誰在比較這些?什麼樣才叫幸福、什麼樣才叫不幸?這其中有什麼分界點嗎?
橘在富裕且正常家庭下成長,然而他的言行卻是最能夠窺見赤裸裸的傷口和深不可測的黑洞。那是遠比喜多或龍見的痛處更加血淋淋的現實,無可救藥的無底洞,說起來這或許是激烈且毫不留情的自我毀滅欲望。如果那只是對於不幸的幼稚憧憬,他總有一天可以回到&ldo;少爺&rdo;身份,然而,橘這個傢伙卻不像只是玩玩而已。
想到這,喜多一如往常,又對橘產生些許恐懼。橘不具有不幸的金字招牌卻依然我行我素,喜多在恐懼的同時,又有一種不知是懷疑還是嫉妒的情緒,總之不禁讓他萌生扭曲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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