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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七七望著兩側奉迎之人,明明之前言她母親禍國殃民最嚴重的,便是此地民眾,今朝卻腆著臉奉迎他們。
何其,虛偽。
「我不喜歡他們。」七七昂著頭望向魏珣。
魏珣便笑,「人心罷了,肉弱強食,從來唯強者依附。昨日辱人是禍水,來日也可贊她為觀音。」
七七聽得認真,點頭記下。
「信王到底是信王,建功於社稷,可惜昔年受那梁國女君之害,與天子不睦。幸得此番勤王救駕,回頭是岸。」
「那可是信王獨女?」
「哎,好好一個女娃,卻是從那般女子肚中爬出,實在……」
那人話還未說完,高頭大馬已經至身前。
馬身之上的統帥神色平靜,只猶自摟著懷中女孩,低眉垂眸與她展顏歡笑。
那幾個言談者初時一身冷汗,只當今日要死於自己口舌之下,卻不想那對父女並無異樣,只兀自相望,言笑晏晏。
不過是馬兒偏了方向,魏珣抬眸的時候,餘光掃過他們,尚且帶著一貫的溫和,仿佛還有些歉意,讓自己的馬驚到了他們。
那三人松下一口氣,然而沒有松徹底。
只見踏雪馬上的女娃俯身拎來懸於馬側的弓/弩,伸手便抵上一人頭顱。
那人倉惶而跪,周遭群眾一時驚詫,卻也不敢相信那如瓷玉娃娃般的小小女童,如何能舉起弓/弩,扣下弩機。
此刻,若是北境城中的百姓在,便半點不會懷疑。他們曾無數次看見,昔日,信王攻城掠地之際,但凡親上戰場,便皆帶愛女同往。
女童或隨於他身後馬車之中,或坐於他戰馬之上,或持弩,或拉弓,莫說掣肘父親,分明與他互為依靠。
這對父女,戰場喋血三年,屍山血海里,同進同出,從未分離。
七七明眸善睞,手中發力,扣下弩機,一時間鮮血四濺,剩兩人兩股顫顫,濕透下身衣袍。周遭個個垂首低眉,一片靜默。
「鼠輩!」七七嫌惡掃過,收回□□,笑靨嬌憨明麗。
魏珣嘆氣,「這樣,說不定他們將你娘親說得更壞了。」
「當年臨漳王宮處,諸人也這般辱沒娘親,七七要想去打她們一頓。娘親所言倒是與此刻爹爹之語一般無二。」七七挑眉,「可是爹爹方才不是還說,弱肉強食嗎。此刻,便是我為刀俎。」
魏珣撫著她發頂,笑而不語。
他與杜若,的確活得太過隱忍了。
大軍於安合門停下,清正殿內,天家兄弟自永康十二年來首次見面。
魏珣依禮而跪,北面稱臣。
御座之上的天子,端坐冷笑,「成王敗寇,此間只你我二人,又何必惺惺作態。」
「皇兄一日為君,瑾瑜便一日為臣。」魏珣站起身來,「同室操戈之舉,皇兄做得,臣弟卻實在做不出來。」
「你做不出來?」魏瀧怒極反笑,起身直指魏珣,「如今天下人都贊你勤王救駕,驅除韃虜。你是勤王嗎?你分明是借著勤王的理由,借著打退五國聯軍之態勢,殲滅了全部的策英軍。」
魏瀧睚呲俱裂,「英策軍,是世代先祖留下的兵甲啊,你怎麼敢?」
「我怎麼敢?」魏珣仰頭大笑,「我為何不敢?我為她,著十年白袍,放下屠刀。你,卻非著我再開殺戒。」
「陛下遣走西林府軍,讓他們獨守大湯山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們是世代先祖留下的兵甲?陛下將他們抽調派往臨漳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們是世代先祖留下的兵甲?」
魏珣又一聲冷笑,「勤王?陛下是如何覺得,我會來勤王?」
「當年,你陷我三重罪名,不忠不孝不義。到此刻,臣弟方算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