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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說,宋迎當然不會主動提起,最好這事兒就這麼被他忘了,不然他連理由都想不出來。
宋迎躺在廂內地毯上開始犯迷糊。這幾日為了歲千秋的事,他精神不濟,沒一會兒就睡沉了。半夢半醒間,還聽見外面謝朝辭嘴裡念念有詞:「己亥,戊辰,辛卯,……宋迎……」
宋迎糊裡糊塗地想,那不是他的生辰嗎,謝還閒著沒事念叨這個幹什麼。
寅時的時候,宋迎在一陣顛簸中醒來,睜眼即是滿天星斗。
身體軟軟陷了下去,低頭一看,人在一堆柴草垛上,身上還蓋著謝還的黑色大氅。他茫然地坐了起來,旁邊有人翻了個身,發出豬哼哼的叫聲,打起呼嚕來。
是個五十左右的大爺。頭扎布巾,腳蹬草鞋,穿著深灰色農褂,黑白鬍子,睡得正香。
怎麼回事?!他不是睡在馬車裡嗎,被人拐了?
草垛高高,捆在一張木板車上,由前頭一頭黃牛拉著,雖然走得很慢,但車子還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上上下下晃晃悠悠的,好在草垛減緩許多顛簸,宋迎還不至於吐出來。
他扒著草垛往下瞅了瞅,就見謝還手執皮鞭,坐在板子上,哼著勾欄名曲兒,悠哉悠哉地趕著牛。
牛車慢吞吞地行走在鄉間小路,清風穿林,星斗璀璨,別有一番意趣。
宋迎把大氅扔到他頭上,朝他喂了一聲。
謝還掀開衣服抬起頭,看他的那一眼忽然笑出來:「醒了?」
宋迎道:「大晚上的你賣唱呢?這是怎麼回事。」
謝還道:「一個農夫路過望月台,要去鎮上賣草蓆,我給攔了下來。」
「所以你就幫人家趕車了?」
「給他錢他不要,說想睡覺,讓我趕牛,是不是在你旁邊躺著。」
「是。」
還睡得挺熟。
宋迎扒著草垛上的麻繩爬了下來,坐到謝還旁邊,「你困嗎,我來趕,你去睡一會兒?」
謝還笑吟吟地望著他:「你會?你知道路?」
「……」
他還真沒幹過這個。
「那你怎麼會?」
「無師自通。」
算了,不要和這種流氓較真。宋迎倚著草垛,抬頭看著星星,深吸一口氣,道:「好美啊。」
謝還道:「會觀星嗎?」
宋迎:「不會。你會?」
觀星是鄧素的拿手活,鄧素在易卦一道的造詣登峰造極,天生就是修易道的。他這個連門檻都摸不著的外行,聽著那些五行八卦就頭疼。
星星嘛,當美景看看就好。
謝還也仰望星空,誠實道:「不會。我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星,命星隕落,這個人就死了。不知道宋長留的命星是哪一顆。」
宋迎轉頭看他:「就算你知道,你也看不到了,因為它已經熄滅了。」
謝還神色怔忪,片刻後才低聲喃喃:「是嗎。」
牛車晃晃悠悠的,辰時時分,終於慢吞吞地到達了小鎮。
這鎮子是離望月台最近的,規模不小,那農夫睡了一路,偏偏這個時候醒了,伸著懶腰,一臉滿足,道:「這把老骨頭嘞。辛苦兩位公子啦。」
宋迎道:「不辛苦,還要多謝您,否則我們兩個只能徒步來鎮上了。」
農夫擺擺手:「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嘛,看兩位不像山野粗人,老朽這草蓆就不送了,送兩個蒲團吧。」
宋迎忙道:「不必不必,老先生客氣了。」
最終拗不過這老人家,宋迎一併代謝還收下了。
這兩個蒲團編得十分精緻,想來也是要賣給鎮上的大戶人家的,宋迎拿在手裡掂了掂,道:「回頭包上綾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