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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太陽正烈,晴空無雲阻礙,光便暴虐地當空落下。如此迫人的熱浪哪怕是有華蓋遮頂,也一樣叫人睜不開眼。
她用團扇擋在太陽穴邊,急匆匆地準備進門,那石獅子後的一個身影像怕錯過了似的,也跟著快步而出。
比驕陽還明媚的雲家姑娘單薄地站在不遠處看她。
商音餘光不經意地瞥到了,帶著幾分狐疑停下步子,在炎夏酷烈的大太陽中顰眉端詳對方。
雲思渺不敢離得太近,一是為避嫌,二來亦畏懼公主殿下的淫威。
她話不好言明,只擺正姿態低頭恭恭敬敬地朝商音深鞠一躬。
自從在城郊長亭受公主威脅之後,回到梁家,皇后那邊忽然命她不必再去隋駙馬跟前晃悠了,而所謂的美人計更是就此不了了之。
梁府上下仿若自顧自地在忙什麼,一時間竟無人理會她。
再怎麼貌比西施的女子,要是派不上用場,便與花瓶無異。
雲思渺好幾次追問父親一事的後續,那位姑奶奶卻屢屢搪塞,想回去卻也不肯放她走,只叫她安分地在府上等著聽皇后娘娘的安排。
梁家已對她不管不顧,雲思渺急得沒有辦法。
恰好日前,樊州的家書傳來,娘親說一位從京城下放的大官替她們還清了所有債務,連父親的案子也批覆重申了。
這事兒辦得隱晦,並未向外聲張,據那位京官所言,他是奉公主所託而來的。
大應朝哪位公主能管她的閒事,答案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雲思渺不知重華殿下此舉是為了堵她的嘴還是為了收買人心,但無論如何,她都感懷於心,即便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於是彎腰下去盯著滾熱的地面語焉不詳地說道:「多謝四公主。」
「公主以後若有何吩咐,思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商音聽完,許是壓根沒放在心上,掃了她一眼就進府躲太陽了。
隋日知雖已被革職,此事掀起的流言一時卻沒那麼快過去。
起初是議論他常年豢養外室的醜聞,連帶隋策也成了朝堂坊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商音派人狠狠地禁了一回,可惜是揚湯止沸,越不讓百姓嚼舌根,他們越逆反著要嚼舌根。最終只能罷了,畢竟她自己的名聲都難以挽回,何況替別人呢。
再然後是祭祀酒水的遺症。
原本經太醫調理,諸位大臣皆已康復如初,然而回府休養的幾個老臣里總有一兩個體質弱的,要麼從前便有病史,要麼年老體衰,這麼一折騰,竟有個沒能挺過來,一命嗚呼。
雖說死的那位死因並非是由酒水引起的,但終歸是引火索,家中人咽不下這口氣,上門找隋日知理論。
隋寺卿早就沒有官職在身,旁人對他自然沒了多少忌憚。這老頭兒又一貫好脾性,認錯、認賠、任人辱罵。
半個月以來隋府周遭都是雞飛狗跳的,路人經過都得繞著走,生怕沾了晦氣。
隋家不好過,隋策再如何豁朗這些天也不□□露出些許心事重重。
商音自己沒了主意,跟著不太高興,找來今秋讓她進宮一趟,問問雲瑾與顧大叔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此時的官場。
知道重華公主近日頗為不順,在朝當差的裴茗怎能聽不見同僚的議論之聲,故而挑了個休沐日,邀上楊秀到公主府拜訪。
因得前次商音有意引見,裴茗理所當然的認為楊秀和他是同類人,皆為公主幕僚,受其恩惠。如今於天逸被罰去了地方,殿下身邊缺少出謀劃策的,故而才將此人收入麾下,這並不難理解。
所以裴茗很熱絡,偶爾得閒了便去信到彭縣與楊秀交流詩文,推心置腹。
不過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