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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水桶被打翻在地,旁邊是一隻孤零零的繡花鞋,冬日的井水如沸騰般涌動,往下看去,是荊小姐因為溺水而扭曲變形的臉。
有東西在水下拖著她。
秦屬玉這次沒有猶豫地拔出了劍,刺向井底。
他的劍到底是用來救人的。
水下的東西鬆開鉗制,荊小姐得以浮出水面,她一邊嗆水一邊說道:「救命,救救我……」
「水下,有好多蠍子……」
我將她拖出井,皺眉看向井口,它像一隻漆黑的瞳孔,與我對視。
既然蠍子在井下的話……那中毒會是因為水源嗎?如果真如此的話,除了我、辟穀的秦屬玉,還有今早才來的薛師叔,荊家大部分人都中招了。
另外兩人已經果斷下了井,我正要跟著下去,荊年卻拉住了我。
「你傻嗎?你也下去的話,誰來銷毀那些毒屍的脊骨。」
普通的焚燒無法奏效。
荊夫人也抓住我的手,「是啊仙長,你可得救救我們啊。」
我只得回來靈堂,等秦屬玉和薛師叔回來。
看著面前堆積如小山的焦屍,我犯愁了。
不知道要幾千度的高溫才能把脊骨融化,我摸摸腰間的荷包,回頭看著幾十雙期待的眼睛,長嘆一口氣。
高溫需要耗電,我的靈石終究是留不住了。
正要動手之際,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我回頭,看到荊年將荊少爺從輪椅上踢了下來,像一塊死肉一樣癱在地上。
「狗奴才,你要做甚?」荊夫人尖叫起來,但荊年卻理也不理她,轉身就走。
「來人啊,給我拿下他!反了天了!」
然而,不等他們動手,荊年又回來了,帶著那把他每天幹活用的柴刀,家僕們被他這副凶煞樣子,竟是沒人敢上前,只是圍住他,荊老爺哆哆嗦嗦地說道,「混帳!你忘了當初是誰收留了你,給你一口飯吃的嗎?」
荊年的步子沒停下,「當然記得,老爺您稍等,我這就將謝禮奉上。」
說著,他撥開人群,徑直走向一臉怔愣的荊小姐,揪著她的頭髮將她放趴。然後舉起柴刀,一刀,兩刀,像砍羊蠍子一般,將她的脊骨砍成了幾段,鮮血濺得滿地都是,她雪白的脊骨也沒有沾上半點紅。
我的程序無法告訴我此時該做什麼,但看周圍人的反應,於是便去奪他的刀。
他用刀背打開了我的手,輕聲道,「安靜,還沒到重頭戲。」
說罷,拿著滴血的柴刀,又向荊家母子走去,荊老爺不敢阻攔,他已經嚇破了膽,聲音也沒了中氣,「賤種,你大逆不道,等仙長回來,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荊年只是笑笑,再次舉起刀。
我忍不住閉上眼,不願去看刺目的紅。
但刀尖只是輕輕落下,挑起了荊少爺的臉皮,沒想到這臉皮居然立刻剝落了下來。
臉皮下,是另一張家僕的臉。
竟是被人偷梁換柱了。
「怎麼會這樣?子軒呢?我兒子軒在哪?」老婦語無倫次。
荊年指指靈堂中心的那堆屍體,「少爺在那呢,夫人記性也是差,不是讓我們用草蓆把他裹住,送到郊外,找個亂葬崗埋了嗎?」
荊夫人終究是癲狂了,她又哭又笑,去翻屍堆,但屍體燒成那個樣子,哪裡分辨得出?
我的大腦也像宕機了一片空白,問道:「荊少爺怎麼死的?」
荊年便走回荊小姐的屍體旁,撩起她素白的喪服。
下面竟是一件大紅色的喜服,比鮮血還要紅。
「荊少爺」也是如此,喪服在外,喜服在內。
我停止運作的大腦終於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