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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覺得她有些無法理解沈容玉的腦迴路了,是他捂著她的眼,不讓她看,她不看就不看了,現在他來問她為什麼不想看。
沈容玉,你果然是個大反派。
季青琢的脾氣還是好,她又輕聲說道:「小玉,你不讓我看的。」
「你不會……」沈容玉很快將他看到畫像所產生的莫名情緒壓下,將注意力放在季青琢這裡。
她的一舉一動,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拽過去。
他又開始和她進行一種沒有結果——最終還是他妥協的較勁里了。
「你不會說,『小玉,我想看,請你讓我看一下』嗎?」沈容玉決定手把手教學,教季青琢如何表達自己的訴求。
季青琢說:「我不會。」
沈容玉抱緊了她,卻還是捂著她的眼。
若是在以前,她必定會就此噤聲,就這麼僵持到結束。
但是,季青琢此時握著他的手,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緒依舊是不穩定的。
她輕嘆一口氣,又想起了血海的白骨。
季青琢有些心疼他,便想著,且哄哄他算了。
於是她說:「小玉,想要我這樣說嗎?」
她又將問題拋給了沈容玉,這句反問,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想要她說嗎,當然想,他希望她對他產生興趣,至少對他的所有事情,有一點點的好奇心。
但是,他想要她看嗎?他不想。
他最隱秘,最不可告人,最想埋藏起來的秘密。
季青琢還是安靜地等待他的答案,她的呼吸聲清淺,像一隻臥在他懷裡乖巧的小動物。
許久,空寂的殿內,傳來沈容玉的低低嘆息聲。
「想。」他說。
第96章 96
季青琢聽到了沈容玉的回答, 她也很快複述了沈容玉教她的那句話:「小玉,我想看,請你讓我看一下。」
沈容玉的大掌罩在她的眼眸之上, 他掌心的溫度涼了下來——因為他無心去維持自己的偽裝了。
他已經沒有人類的體溫了,但他曾經真真切切,是一個人。
活生生的,心會跳動著的, 身體溫度溫暖的,人。
他覺得自己一直否認這件事的存在, 很可笑,捂住季青琢的眼睛, 難道她看不到, 這件事就曾經不存在了嗎?
沈容玉不知發生了什麼, 在多年之後, 在遙遠的梁國燭宮裡, 能看到她的畫像。
他最後一次看到她,她也很快就死了, 一箭射穿顱骨,鮮血與腦漿崩裂開來,遠沒有畫上那般莊嚴模樣。
只有他記得她是誰,只有她記得他是誰。
季青琢說完那句話之後, 便沉默了, 她抿著唇, 感受著沈容玉的指尖溫度一點點冷下來, 直到他如窗外的雪一樣冰冷。
她反手握緊了沈容玉的大掌, 用她掌心的溫度暖著他。
直到沈容玉緩慢地將他的手移開了, 他說:「好。」
沈容玉的嗓音扯著, 就像這聲「好」,是從胸腔深處發出,他用盡全身力氣堵著,卻還是讓它從齒端溢出。
季青琢的手還是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現下他手放了下來,她的手也跟著,這動作似乎更像是季青琢將他的手摘了下來。
——仿佛都是她掌握著主導權。
季青琢永遠在詢問沈容玉的意見,但最終的結果,永遠是他在節節敗退。
他站定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之外,季青琢每走一步,就會認真問他:「可以繼續走嗎,如果不想的話,我就不走了。」
他說:「可以。」
而後便往後退一步。
直到他一直往後退,季青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