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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應很快,馬上將還在水雲峰里的弟子們接了上來, 而他則與其他長老聯手對付這些人面蛛。
如此多的人面蛛,一時半會兒還清除不完,葉斷紅面上出現震驚之色,現在場面如此混亂, 他也只能先解決水雲峰的亂象。
「容玉, 你先帶著人, 去醫修那裡, 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葉斷紅回身, 對沈容玉厲聲說道, 他的面容冷肅, 此時的表情難看至極,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江千客死了,就在水雲峰里死的,死在他最引以為傲的桃花迷霧陣中……
沈容玉回身往玄雲宗的醫修洞府寸心閣而去,他原本面對著葉斷紅的面龐上帶著些許不敢置信的驚訝,甚至還有一絲恐懼,但轉過身後,那些虛假的情緒盡數收斂,他的表情還是一片漠然,冷靜至極。
季青琢醒來的時候,已不在沈容玉懷中,她躺在寸心閣里為傷者準備的床榻上,腰間蓋著一條絲被,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感覺難受極了。
枕在耳側的手往側旁一碰,便碰到了她的傘傘,讓她安心了不少。
季青琢沒想明白都發生了什麼,江千客不是要殺她嗎,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便拿出了沈容玉給她符咒,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還做了一個夢,在血海里……
她都要死了,怎麼還會夢見那紅色氣流吻她?季青琢看著頭頂垂下的簾幔,她在思考著這般奇怪的問題。
所以,後面又發生什麼了?她為什麼還活著?
季青琢聽到了門被推開的「吱呀」聲,沈容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他已經換了一聲衣袍,還是紋繡著仙曇的白衣,外罩紗制長袍,只是曇花紋繡的位置不一樣,款式也有些細微的差別。
——是的,季青琢甚至還能記得她今晨看到沈容玉的時候,他穿的是什麼衣服,並且能看出細小的差別來。
「醒了?」沈容玉的語氣平和溫柔,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季青琢應了一聲,她的聲音乾澀,似乎渴了很久。
沈容玉走上前來,他將床邊的溫水遞到她面前,讓她喝了些。
這裡是陌生的環境,季青琢有些不適應,她低頭喝水,只是小口飲著,唇瓣觸著盪起漣漪的碗。
沈容玉低頭去看碗裡水上那些碰撞開的細小漣漪,他沒嫌棄季青琢動作慢,只是穩穩地捧著碗,等她喝完。
溫水入喉,潤著嗓子,季青琢總算不覺得喉嚨干啞了,她伸出手,兩手的手指觸在碗沿,將瓷碗推開些許,小聲說道:「謝謝小玉師兄。」
「嗯。」沈容玉將碗收回,放回案上,碗底碰撞木質桌面,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清脆聲響。
屋內窗子上掛著月白色的薄紗窗簾,屋外有秋風吹來,將這帶著極淡藍色的軟紗吹得微微飄起,連帶著透過薄紗的日光與影子也搖搖晃晃,蕩漾出靜謐的氛圍來。
在這屋內,季青琢腰間的絲被柔軟,她被雨水淋濕的衣裳也被法術清理乾淨,面前的沈容玉也還是溫柔出塵,如謫仙般脫俗——然而,總是哪裡有點不對。
她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還沒被江千客殺了?
季青琢腦海里塞滿了疑問,她啟唇,正待慢慢組織語言去問沈容玉,但沈容玉已先開了口。
「水雲峰遭逢意外。」沈容玉的唇邊掛著一抹淺笑,他看向季青琢的眸光深邃,語氣也不疾不徐,仿佛在講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故事,「琢琢,你還記得當初飛到白水島上的邪惡氣息麼?」
季青琢當然記得,這也是她感到疑惑的地方,放出追魂釘的是江千客,後來此事被推到了那邪惡氣息上,至於後來,那股氣息便在沒有出現過。
「現在它又出現在了水雲峰,配合人面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