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凡她触及的必将腐坏(第2/4 页)
计,我是信的。他为什么撒这样的谎呢?毫无必要,对他也毫无好处。我又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无需这样图穷匕见来令我死心。
内心里,我已认定世德是一个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之事的人,他不会为了所谓的真实、诚实、真诚、公正,而实事求是地坦承客观事实,不管事实会对自己造成的后果。
因为承认pUA对他没好处,所以一旦他承认,我会相信。而承认真心实意对我,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我无法不存疑。
这就是我不喜欢撒谎者和不真实坦诚者的根本原因,因为无从分辨真假。
我不认为这是自我破坏欲,更不是认为自己不值得所以认定别人不可能对自己好。我不是那种“只要你对我好,哪怕骗我,最好骗我一辈子”的人,我的眼睛也无残疾,做不了睁眼闭眼的睁眼瞎。我不是缩头乌龟。对真实的热爱使得我受得起伤害,却受不了谎言与虚假。我不要冒牌货,也不要品质腐坏、低劣的东西。
我们之间是一个死局。他把一切归结为我不相信他,似乎只要我足够相信,那么我们现在可能已经结婚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我不知道在多元宇宙中会不会有这样一个可能——无论他造成或允许安娜发出多么大的噪音,我也相信他,所以不受噪音干扰地幸福快乐。也无从想象那个宇宙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性情的存在。但在现在这个宇宙,无疑我不相信他。只要支持我不相信的证据远远多于支持我相信的证据,我就无法自欺欺人。
“我刚才说的是过去,和你在一起后我就不想再和安娜有什么了,甚至想过不再联系。在我告诉安娜已经交了女朋友而且很合适之后,是安娜一直主动联系我,并且说没必要不联系,还可以做朋友。后来……你都知道了。”世德说。
“你说是你一直在纠缠她,也包括过去一年吗?”我问。
他似乎在努力回想,然后才说,“我没有纠缠她。我要修行不是撒谎,我是真的想要开悟。通常是她主动问我一些东西,我是被动应答,有时甚至不回答。那时我除了开悟没有别的想法。”他顿一顿,“安娜其实一直想帮我,现在也是在帮我。”
“无条件?”
“嗯,没有条件。对她来说只是在做善事。”
我想起佩索阿……“当我施舍的时候,……我怎么知道自己或许不是制造了恶?……我更愿意相信,帮助或者慈善,在某种情况下也是干涉他人生活的一种恶行……”
那天阿巫说起一本书,《不稳定的自尊》,我也去找了来看。书中提到一个有自尊缺陷的女性,她选择的男人是一个失业的酒鬼,没受过什么教育,外貌也不怎么样,她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不会感到自己渺小,身体的接近在他们的交往中起着重要作用。她说,“一开始我就清楚,我是在用他来填补空虚。我的社会地位远高于他,也许甚至可以带他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像《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那样,我支配着他,根据我的意愿去找他或离开他。”
书的作者说,有自尊缺陷的女性会有这样的共同依赖结构:“我喜欢帮助别人,这样显得我是一个强者,于是我不承认自己也需要帮助。”她们觉得自己必不可少,由此感到自己很重要,这种重要性是她们无法用别的方式体验到的。而如果男友是健康或独立的,她们反而陷入困境,因为帮助落空,她们又退回过去那种空虚状态。她们根本没有认识到每个人应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她们也应为自己的生活负责。她们通过帮助别人和自我牺牲,来对别人施加控制。这样的关系是害人害己,是对彼此生命活力的扼杀……
“安娜害了你。”我说。
“害了我?”世德一脸莫名与难以置信。
他遇到安娜时只有二十多岁,尚在生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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