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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伍迪時間剛好,金瀟不再矯情。
因為她發現自己漸漸不再從別人身上想起來程一鑫,仿佛那場青春期的感冒徹底好了。學了喜歡的專業,在設計一途嶄露頭角,有更多的時間去享受她熱愛的一切。
伍迪是良師益友,令她慢慢拾回了對手機的興趣。
以另外一個角度,外形工藝的設計。
伍迪像黑暗航行中的燈塔,他和程一鑫一樣,有自己的生存哲學。
金瀟第一回在一個人身上讀懂信仰的力量。
伍迪是純粹的工業崇拜和資本崇拜者,他沉迷機械和技術,改裝電子設備為他所用。他不愛跑步,卻熱愛馬術。熱愛賽車,考了飛行駕照,他熱愛一切駕馭工具,征服資本,他是天生的頂級玩家,在他鍾愛的賽道里發光發亮。
金瀟開始思考自我。
除掉一次失敗的戀愛經歷,她做什麼都挺輕鬆的,但完成一項別人羨慕不來的事情時,成就感很淺薄,維持的時間更是短暫。
伍迪確實有種貴公子的雍容矜貴,從不庸人自擾。對於金瀟的感情經歷,他不吃醋,說她經歷太少,失敗感太過於難得,才念念不忘初戀。
他用了句古語表達對她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金瀟哭笑不得,戀愛哪能跟排兵布陣相比。
回國前,伍迪問過她,願不願意留在法國。
他們兩家的事業緊密捆綁,如果她願意,他有專業團隊打理,可以將千銀的全部控制權牢牢握在她手裡。
灼熱的呼吸灑在金瀟的脖頸之間,身後屬於男人的寬闊胸膛起起伏伏。
程一鑫平時段子不停,此刻安安靜靜。
她清了清嗓子,「餵。」
程一鑫又氣又無奈,一聲長長的喟嘆,「彈吉他的小哥帥嗎?」
「帥,」金瀟對這點毋庸置疑,「天生的金髮,卷卷的。」
程一鑫不說話。
金瀟胳膊肘戳他,「吃醋了?」
程一鑫悶道,「你看都看了,我能怎麼辦。」
「以前那麼多女顧客,都沒少看你啊。」
程一鑫掰過來她腦袋,「我缺女顧客嗎?我缺的是你,以後只能看我。」
吃她看地鐵帥哥的醋,卻不敢再提及另外一個男人。
程一鑫喉頭滾動,像被死死壓在了雨季的山體滑坡之下的一條狗,濕漉漉的泥水灌進呼吸道里,絕望窒息,說不出話。
嫉妒麼。
不如說是無力,他曾經猜測過,金瀟離開了另外一個男人,或許他們之間相處得不好。
沒想到僅僅是因為金瀟想靠自己的努力,不想依附在強者的懷抱里。
程一鑫不懂,他有什麼值得她愛的呢。
出於她的垂青,年少時的眷戀,初戀失敗的耿耿於懷。
金瀟不知道他所想。
勾著他指尖,他現在指縫裡沒有黑泥了。
竟然有點懷念曾經,程一鑫故意張牙舞爪嚇唬她的模樣。她會笑著叫著往後閃躲,生怕他糊她一個黑手印,其實他哪裡捨得呢,最後落在她臉上的一定是他柔軟的薄唇。以前是沒條件,夜市擺完攤,收完東西累得要命,程一鑫直接拎著礦泉水瓶子,蹲在路邊搓洗一番。緊接著,他開著那輛叮咣響的破車,趁著學校宿舍門禁之前,騙她下來摟摟抱抱。
金瀟問他,「分手之後,你呢?」
他?他希望從未分手,從未離開過她,完整地擁有她過去的五年。
大世界裡第一眼見她,喜歡上她。
分手最後一面,他身無分文,初見時的店鋪都兌給別人了,期望她永不回頭,不要看見他的狼狽不堪。
「我?」